雍理越是劝自己越是心慌:“肯定是这样,世族盘踞已久,阿兆便是想动他们,也得先稳住,回头让他们得知朕与阿兆心意相通,他们准提
谁知沈君兆没给他半点私下相处机会。
御庭殿里始终留有三四位大臣,沈君兆绝不与雍理单独相处,哪怕是转交政务,也只是立在旁,看着大臣们向雍理叙述。
雍理找好多机会,都被沈君兆软绵绵地挡过去。
雍理腔热血灭大半,隐隐察觉到不对劲,可他绝不相信沈君兆会变心。
短短年而已,他们可是相伴六载,连最痛苦最煎熬最无助日子,都是他们相携走过。
雍理敛眉眼,问道:“老沈相身体如何?”
沈君兆声音依旧是那般清越动听:“家父半年前突发心疾,如今已无大碍,只是病去若抽丝,还需静养,没法出来向陛下请安。”
雍理:“朕与沈相无需这般客气。”他这话全是暗示,沈相是沈争鸣也是沈君兆,全看他想听成什。
沈君兆垂眸:“能得陛下厚爱,是家父荣耀。”
雍理心沉沉。
雍理被请到上座,接受来自沈家最高规格礼遇。
帝王微服也还是帝王,沈君兆如今掌沈家,把切安排得比沈争鸣在时还要稳妥。
雍理肚子话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不仅是因为这圈圈伺候着人,也是因为沈君兆客套有礼。
他们……有这生疏过吗?
更何况他们还许真心,虽说年少懵懂,却是情深义重。
他许他不离,他许他不弃。
短短年,他信沈君兆不会忘他。
雍理对子难说话,全是在宽慰自己:“眼下也确不宜谈情说爱,朕刚回来,朝政需要接手,阿兆那边想必也还在安抚世族,他与朕保持些许距离,对整个大雍来说是好事!”
子难没说什。
他兴冲冲溜到沈府,结果是败兴而归。
之后是异常忙碌半个月,圣上班师回朝,要安置处理事务太多。
论功行赏不提,单单是雍理如何在阔别年后重理朝政,已足以焦头烂额。
他御驾亲征这年,朝上政事已全部移交给沈君兆,按理说沈君兆该留下来事无巨细地转交给他。
这时宫里没沈争鸣眼线,他可以轻松和沈君兆说体己话,好好说下相思之苦。
雍理甚至怀疑,眼前逐渐褪去青涩国首辅,是不是他沈君兆?
易|容|面|具可以蒙骗所有人,却独独骗不雍理。
是不是沈君兆,他比谁都清楚。
哪怕隔年,他也不可能认错。
是沈君兆,是沈子瑜,却不是他阿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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