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理没好气道:“朕今日说要立容贵人为后,他竟十二分赞成!”
子难不紧不慢道:“沈相是臣,您是君,他不赞成又能如何?”
雍理冷笑:“大朝会上怎不见他对朕言听计从。”
子难:“陛下也说那是大朝会,事关政事,臣子当然有劝谏责任。”
雍理转头盯子难:“大师怎处处为那乱臣贼子说话。”
若是真要动手,这礼物用得着那般用心吗?
陈请转念又释然:那寿礼怕是沈相和今上最后分年少情意!
御书房。
挑灯看折元曜帝捏下眉心:“都是些什鸡毛蒜皮破事,呈上来给朕添堵吗!
旁伺候赵泉吓得大气不敢出声,连他都这怂,其他小太监更是低眉顺眼,比墙上壁画还像壁画——都知道圣上今日在容华殿大发雷霆,谁敢此时去触霉头?
得如此下场。”
陈请叹气,略带疑惑道:“沈相做事也是果决,按理说让李义海侄女嫁给陛下,咱们也算是后宫有人,行事更便宜。”
孙少怀瞥他:“沈相光风霁月,岂会行此等下乘之事!”
陈请应道:“孙兄言之有理,是偏激。”
想想李义海堂堂个六部尚书,说撤就撤,孙少怀对沈相越发敬畏,也越发警醒:“形势既已如此焦灼,你二人切莫与今上走近。”
子难笑而不语。
元曜帝那点求而不得小心事,全天下也就子难大师知道。
知道归知道,子难不会说什,雍理也是知道他不会多言,才不瞒着他。
当然,元曜帝即便暗恋心肝肺都在滋啦流血,脑子还是清醒:“他会赞成朕冒天下之大不讳娶个男皇后,无非是想看大雍断香火,以便他行事。”
更何况事关朝廷奏议,更不是他们这些奴才能接话。
“陛下又何必迁怒于此。”寡淡声音偏有着让人平声静气力量,子难大师捡起地上奏折,轻拂去灰尘,放到案上。
雍理长叹口气,胳膊肘拄在硬邦邦椅子把手上:“子难,你说沈君兆是不是想反。”
这话出,殿里太监们更是头大如牛,个个恨不得昏死过去。
子难却神态平缓:“陛下何出此言?”
陈请:“那自然,沈相向来不喜等亲近圣上。”
孙少叹息:“罢,木已成舟,且行且看吧!”
陈请便又同他商议李义海退下后尚书位子,作为沈相国幕僚之臣,他们凡事肯定要先拟出个章程,才能及时应变。
商议完正事,陈请骑马回府,路上忽又想起事。
万寿节将近,沈相似乎还在亲手准备给圣上贺寿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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