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铁笠长叹口气,“唉——只怪去得太迟。”
“萧帅何必太自责,瓦剌铜人阵那霸道,你也还是破阵。”袁小晚安慰他,“最重要是,仗已经打赢,付出什样代价,也都是值得。”
“破阵?”萧铁笠苦笑道,“若不是杨昭护着佟大川冒死突围,让他送来那六个字,怎想得到这样破阵之策。”
“是啊,死伤兄弟那多,连庆功酒也咽不下去。这场仗头功本来应该归杨督军,可是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……”赵舒也叹,“好在咱们赶到得还算及时,要是再迟上步,就真是回天乏术。”
“赵舒!”萧铁笠瞪他眼,“不要乱说。现在杨昭不还好好吗,他不会有事。”
传遍朝野。从关内到关外,捷报所到之处,片欢腾。
但在这支打胜仗军队里,却片沉静肃穆,不见有人欢庆这次期盼已久胜利。代价太过惨重,两个先锋营折损大半,后面中军主力也死伤无数;这是他们所经历过最残酷战,凶悍嗜血瓦剌人,几乎拼到全军覆没,也宁死不降。
收复剑门关,是踏着如山尸首,成河血流,拼出来条路。
这两天,大营里都在清点伤亡名单,每座营帐门口,都挂着白色灯笼。
在虎骑营主帐里,萧铁笠、赵舒、韩沧正围成圈,坐在桌前,人人脸色都很沉重。
“怎是乱说?萧帅没听见刘进后来说,当时杨督军整个人就失去神志般,刀枪齐往他身上招呼,他却躲都不躲,直往风烟那边冲。若不是刘进和几个手下拼死护着他,把他拽回来,此刻哪还有命在?”
说到这里,大家都阵沉默。
当萧铁笠大军破阵赶到时候,风烟已经出事,杨昭也受重伤。当时只要再早上那步,切都会不同。
“风烟……已经安葬?”萧铁笠问句。
“是亲自去办
帐帘掀,阵似兰非兰,似麝非麝香气飘进来,是素衣袁小晚,手里还捧着只精致香炉。
“袁姑娘。”几个人,连同萧铁笠在内,都齐不由自主地站起来,“他怎样?”
袁小晚摇摇头,“还没醒,可是脉象很不安稳。刚去找些宁神香料,或许有用。”
韩沧攒着拳头击下桌子,“你昨天不是说过,没伤着脏腑,应该不碍事吗?”
“可他失血太多,而且激战过久,伤元气。”袁小晚道,“难道会不尽力吗?能用药都用,能想到办法都想,心里比谁都着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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