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从什时候开始,他心思被她牵绊住呢?是在她闯进虎骑营,撂倒佟大川,大声告诉他要去攻打十里坡时候,还是在靶场,拉不开弓弦,情急又不肯低头时候?他怎居然都想不起,对她动心,是从何时何地开始。
冰霜化成水,沿着风烟发梢,滴落在他身上,凉意彻骨。杨昭忽然有点心酸。
在京里被王振陷害,被朝臣误会,在关外被萧铁笠排挤,被赵舒韩沧他们百般冷落防范,甚至虎骑营上下也都有怨言;纵然是百口莫辩委屈,他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。
可是想着风烟,想起她和他之间误会重重,想起她涨红脸费力地说那句“对不起”,想起她在宁如海面前固执地替他争辩,
雪,他知道,此时再赶回大营,已经来不及。风烟体力早已耗尽,这回营路程,她是撑不下去。眼下这种情形,就只有在附近找个避风地方,先歇歇脚,等风烟醒过来再说。
身后是风烟,昨夜火堆还没有熄灭,余烬袅袅冒着轻烟,那种宁静缱绻还点滴在心头,欲走还留,缠绕不去——如果他有选择,如果这战不是这重要,他怎舍得就这样放开手。
温暖而明亮火光,自黑暗中升起,照亮这处背风山洞。
杨昭收起火折子,好不容易,才找到这个地方,勉强可以避避风雪。
可是火虽然生起来,风烟却不能直接烤火;冻僵人,再被火烤,骤冷骤热,肌肤禁受不住,就会坏死。初到西北人不知道厉害,常常因为这样而导致关节受损,甚至送命都有。风烟气息微弱,可是只要她还活着,他就要想尽切办法,让她醒过来。
杨昭手移向风烟领口,轻轻解开她衣襟。被雪水浸透衣服层层脱下来,风烟纤秀而光洁肩膀就在眼前。没有盔甲包裹,她柔弱让他意外。
杨昭缓缓解开自己外衣扣子,抱起风烟,把她轻轻地揽入自己怀里。
她冰冷贴在他温暖胸口,她长发上结满冰霜,慢慢被他体温融化,滴滴地,沿着他肩头滴下来。
杨昭握紧风烟只手,她手细腻而秀气,可是指尖和掌心都磨起薄薄层茧,大概是常年握着弓弦缘故吧;只怕用最好貂油和珍珠粉,也不能让它恢复原来柔滑。但不知道为什,把这只手握在他掌心里,那种安心感觉,却从来不曾体会过。
想起第次在萧帅帐中看见她,那种不屑顾挑衅,咄咄逼人明艳,那时怎也想不到,有天他会为她,在,bao风雪中追出大营几十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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