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底因为不能使用闪光灯,所以拍得都不太理想。”瘦男人用手摸摸贝雷帽,“不过,我看总算显出了本人的特征。”
“嗯。”
律师一张一张很感兴趣地专心翻着。地点在寺院内,一对男女正在树林里紧挨着走路的
“你们早!”
律师坐到自己办公桌前。早晨明亮的阳光正从窗外射进来。律师从带来的手提皮包里取出文件,这时一个女办事员来到旁边。
“立花先生在等您。”
“噢,太好了。”律师眼里闪着光,说,“立刻请他进来。”
“您早!”进来的是一个头戴法式贝雷帽的男人,瘦瘦的,三十岁左右,“把昨晚的东西给您带来了。”
然而,对“工作”的思索,并没有使小野木产生勇气,有的只是苦恼。到刚才为止,由于赖子的存在,小野木头脑里一直牵挂着她。待到小野木一个人的时候,这种心情就被锁入深处了。男人往往在只身独处的时候考虑“工作”,而小野木的“工作”,此刻却在谴责着他。那声音仿佛在说:“你难道不是个检察官吗?与被告的妻子陷入情网之中,检察官的职务还能得到正当的履行吗?”
“是正当的!”小野木想叫出声来。他与赖子的恋爱,是在知道结城这个人物存在的很久以前。当时,在他面前的赖子只是一个女人,小野木心目中只有赖子这个孤独的女人,此外他便一无所知,也不想去知道了。
结城这个人是后来才出现的。自己跟赖子的恋爱与结城毫无关系,结城所犯的罪行以及他应得的惩罚,也与赖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牵连……
小野木很想这样喊叫出来。即使面对结城,他也毫不避讳。在处理结城的罪行和量刑的自我意识中,并不存在赖子。那只是检察官与被告的关系,中间并没有赖子。
然而,这主张确实空乏无力,这声音更是无法捉摸,好像即刻便会消失在太空之中。
“真快呀。”律师兴致很高。
“那以后我立即显影,连忙冲洗出来了。”
瘦男人递上一个纸袋。
“太辛苦了。搞到很晚吧?”
律师边打开纸袋边慰劳了一句。取出来的是五六张照片,律师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。
眼下的问题是,如果社会上知道了自己与赖子的关系,他们会心平气和地予以承认吗?谴责必然接踵而来。
“检察官审理被告,必须不受任何牵制,不憎恶任何人,不抱任何偏见。”
这声音动摇着小野木,他不相信自己的主张能顶住这强烈的冲击。
汽车在奔驰。实在是毫无意义的奔驰。
林律师一到办事处,就有两名办事员从椅子上起立问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