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为她醉酒,为她伤神,为她心心念念,更有甚者,更有甚者他抱着,吻着,亦是错当成……
跌跌撞撞站起身来,合拢衣襟手都是抖,颤动莫名,努力要看清那些扣带襟钮,却怎也集中不视线,只有片模糊水渍,最终,不知花多大气力方才穿戴妥当。
路很长,没有尽头,路奔跑着,总觉得身后有个厉鬼在追在撵,要吃,吞,连皮带肉,骨头都不剩。
跑啊跑啊,直跑直跑,忘记会飞,忘记是神,忘记根本就鬼怪不侵……
但是,突然看清件物事……从来就没有什降头术……
涸唇面,伸手勾住他后颈,吻上他唇……他吮着,从舌尖到足背,寸寸,细腻却不温柔,暧昧却不温暖,他吻着抚着,唇如劫火,蛊惑人心。攀上他肩,绕上他腿,迷茫中想要寻找个温暖桎梏,时间,支离破碎喘息交织成网,将们网紧兜罗,仿佛们从未曾远离过,没有生与死隔断,没有爱与恨疑惑,只有两颗靠近心,频率不同却错落相偎……
他冲进来,带着惊心动魄力量,那瞬间竟是无声、寂静,像是曲铮铮琴音戛然而止,猛地,琴音再开,金戈铁马、战火纷飞,硝烟、鸣鼓、号角、铁蹄、喊杀,汹涌而至,直至将彻底吞没……抵死纠缠……
不知今夕何夕,汗湿淋漓地趴在他胸膛上,眼前是他阖眼睡容,匪夷所思地完美。
垂头看着他胸间那道有棱有角淡淡霜菱,再次伸出手抚上,心中如溺水般不能呼吸。
他嚅嚅唇,看那口型依旧是“水……喝……”
爱他,爱上自己杀父仇人……
那样清晰,清晰地叫无处遁形。
怔,他又想喝茶?转念想,醉酒后肝火旺盛,口渴自是当然。岂料,将茶送到他唇边,他却不耐地扭开头,唇瓣再次开阖,这次却终于出声,不用再依着他口型猜测他在说什。
“穗……禾……”
五雷轰顶,呆片刻,立刻伸手捂上自己双耳,什都没有听见,没有!
“有些事情,还是不要知道好。越清晰……越受伤……”小鱼仙倌话突兀地闯入脑海,明晃晃地鲜血淋漓。
根本就没有什“水……喝……”!全部皆是臆想,他从开始说便是“穗禾”二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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