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多几乎半强迫地把庆多带去了公园。
上一次良多带庆多来这里玩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。他想起来了,那时正是周日的中午之前,公园十分拥挤。游乐设施都被“强壮孩子”所霸占,庆多甚至没有胆量靠近那里。良多怂恿道“爸爸替你去说”,但庆多还是说“我想回家”。
大约是因为时间还早,今天的公园冷冷清清的。当然最主要是因为日晒太强。电视台都争相报道,今天一大早气温就超过了三十摄氏度,预感今年
“你从一开始就不能接受,庆多不如你那般优秀,也没你那般强势,对不对?”
一语中的。不去上补习班就没法被录取的庆多、钢琴完全没长进的庆多、逃避跟其他人竞争的庆多……
良多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,一动也不能动。
“只有那句话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!”
绿转过身,她的脸因为滚滚的泪水而扭曲变形,双目熊熊燃烧着良多从未见过的憎恨。
喊一声,想要占据上风。然而,绿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你还记得刚知道庆多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时候,你说了什么吗?”
良多摆了摆手,制止绿说下去。
“我记得!”良多仿佛要吐出心中所有不快般地说道,“我问你,为什么没有察觉,我想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你身上。但是,被调换的是七月三十一日,我也没有发现庆多被换了。那时候是我不对……”
良多站起来,一边道歉,一边靠近绿。
恐怕,这疯狂的齿轮再也无法回到正轨了。
一直呆站着的良多听到了这个家破碎的声音。
一片黑暗中有一个人在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。他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,一动也不敢动地躺在床上。
第二天早上的餐桌变得比往日要热闹。当然,良多和绿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对话,而是他们各自与庆多说话,以庆多为媒介来交谈。
对话中,良多问庆多,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?庆多没有回答。在良多执拗地追问了好多遍后,他才小声说,哪里都不想去。
绿却从他的手边逃开,走到窗户旁。
“不对!不是这句话!”
绿没有看窗户玻璃对面的美好夜景,而是紧盯着映在玻璃上良多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。
“你是这么说的,‘果然如此啊’。你说‘果然’,‘果然’是什么意思?”
是从那个律师那里回来的路上吗?那个时候就算是坚强的良多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。因此那时的记忆仿佛蒙上了一层雾霭,模糊不清。他记得当时自己用很激烈的话语骂了人。但是,自己真的说过“果然如此啊”这种话吗?自己竟会说这样的话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