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受吧？”他轻声问着，忽而望向远方
不周山，“马上就过去
。”
她
个字也说不出，只觉从发梢到脚尖，都是种震撼。她从未想过，真从未想过，他会这样待她。安静地看着她，那种安静甚至于带着些忧伤。
六师兄？她张口想问，喉咙里却发不出个声音。
钟敏言低头看她，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。似是哀伤，绝望，不舍，为难，平静……许多许多种情绪混杂在起，他面上仿佛隔层琉璃罩，将那些情绪全部封闭在平静冷漠壳后面。
“璇玑，你……”他声音很低很低，像是夏日午后轻轻刮过庭院微风，“以后不要再冲动。多让别人照顾，也没什
不好。”
渐渐平息。禹司凤看看天色，低声道：“想必是正门合上时候，咱们做好准备，别像刚才那样。”
虽说方才他们救璇玑，御剑飞很远，但山体开合力道还是十分强劲，必然引起巨大震动。璇玑刚刚受伤，不能再让她伤势加重。众人纷纷爬到树顶，用绳子栓在腰上，这样无论地面怎样震撼，至少人不会受伤。
远远地，传来阵轰鸣声，璇玑仰面躺在树顶，静静看着那高耸入云不周山，它从中裂开道缝，像张长大嘴。若是从那门里进去，便可以到阴间。
阴间……阴间是什样？听说过奈何桥，便要喝忘川水，把前世事情忘得干二净，重新投入新轮回。她上辈子是不是也喝过忘川水？想必是喝不专心，结果害她这世总是隐约记起点什来。不过……还真像她性格，做事总是心不在焉。
璇玑嘴角勾起抹无奈笑容，闭上眼，眼前仿佛浮现出大片大片如血如火花朵，开满整个河岸。随手捞，那些花仿佛没有根，就这样被她攀到手上，细长花瓣翻卷开，像只龙爪，狰狞而又妖娆。
什意思？
他放开手，低声道：“就那样……懒下去，也没什不好。谁也……不会真怪你。”
身边仿佛有个人，谆谆善诱，和她说些似是而非话。
璇玑，你要记得……
她悚然惊，身下大树已然开始震撼，巨大不周山又被神荼郁垒二人缓缓合上。那种剧烈震荡，撞在她胸口，木木疼痛。她有些透不过气，用手按在胸前，里面空空荡荡，仿佛什都被那鞭子抽给抽空。
只手按上来，和禹司凤不同，显得更粗糙，掌心滚热，还带着汗。
她愕然地看着身边那人——钟敏言！他紧紧握着她手，双眼盯着她，犹如最深邃海水，她看不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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