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司凤颓然坐回去,半晌,才低声道:“师父,会骂死。”
钟敏言盯着他苍白脸看。大概是因为常年戴着面具,他脸色比常人都要白许多,而且是有些病态苍白。然而纵然苍白,却也掩不住他天生清俊之色,那双眉,那双眼,那鼻子那嘴唇……钟敏言在心中很无语,这小子原来长这好看!
不是那种女子般柔弱好看,而是清朗,丰秀。清澈眼和微抿唇,还有那种带着傲气和少年特有青涩神情,让人想到青竹,或者是仙鹤,总之是些很秀气很清雅东西。
钟敏言见他懊恼个半死,嘴里嘟嘟囔囔说个没完,不由用力拍拍他肩膀,“喂,是不是男人啊?不就是露个脸!别和娘们似唠叨!刚才面具不掉,掉就是你命!你师父不会这恐怖吧!”
禹司凤恨恨道:“你才是、娘们!”
钟敏言见他情势危险之极,个不好便要被抓开膛破肚,当即飞奔过去,扯下腰带抛出,稳稳地缠住他腰身,再奋力扯——他忘控制力道,待禹司凤狠狠撞在自己身上时候才想起只须用五分力就够。
已经迟。两人摔在处,都痛得大叫。好在这摔,都落在岔道里,这里空间窄小,蛊雕暂时飞不进来,只能在岔道外面狂吼乱窜,双翅膀几乎要把山洞给掀翻。
钟敏言逃过大难,还心有余悸,颤声道:“没想到……这厉害!”
身旁禹司凤“唔”声,跟着便是呼痛,想必刚才摔之力甚大,伤筋骨。他冷道:“它,快成精!连你师父,也不是,对手。何况你!方才、真是!”
钟敏言脸上红,自己也觉得惭愧,讪讪地不说话。
他中原话说不好,这几个字被他这样咬牙切齿,听起来更有种滑稽味道。钟敏言忍不住哈哈大笑,最后连禹司凤自己也撑不住笑。他们俩经过这遭,也算是性命之交,早把之前龃龉给抛到脑后。这
禹司凤吃力地坐起来,回头看眼躺在里面璇玑,轻声道:“这闹,她居然,没醒。”
钟敏言顺着他目光看过去,就见那个小丫头在地上蜷成团,睡得很香很沉。手指头畏缩地放在脸颊旁,双颊如玉,睫毛微颤,不知做着什梦,眉头皱很紧,看上去甚是辛苦。
“真是猪只。”他叹气,不知怎,又有些想笑,有些安心。至少他们还是护着璇玑平安,这只大累赘。
禹司凤抹抹脸,忽然僵下,“……面具……”他急忙在周围碎石里翻找,却怎也找不到。
钟敏言笑道:“早掉啦,别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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