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紫辰唤出灵禽,带着丝醺意行礼告辞。覃川见他神态安详,全无之前苦忍涩然,忍不住低声道:“紫辰,你如今过得如何?”
他浅浅笑:“姑娘何有此问?随师修行,每日与同门谈笑,自然是快活。”
她慢慢点头:“……也对,那……再见。”
左紫辰走之后,覃川很有些心不在焉,自觉在眉山居住着怪没意思,索性借眉山君牛车出门四处游玩散心。
因着魂灯神力日益强盛,对各大仙山福地亦有不小影响。为防止自家仙山中好不容易生出仙花精仙草精们被魂灯勾走,许多能力强大仙人已设下结界,自产自销,自给自足,凡人与仙人距离也越来越远。
拉到门外,神色严肃:“看姑娘与紫辰应当是旧识,有些事你或许不知。希望你莫要在他面前再提起‘玄珠’这两个字。当年他回到香取山已是求山主替他消除记忆,如今什也记不得。你若总是提玄珠,叫他想起什,岂不令他痛苦?”
消除……记忆。覃川怔怔看着左紫辰,他神态安详,全无之前苦忍涩然。原来、原来他又遗忘,不过这次是他自己意愿。
“紫辰下山那段日子究竟发生什事,姑娘可否知晓?还请告诉……是不是玄珠出事?她和另个名为傅九云弟子直未回,姑娘若是知道缘由,也好解们疑惑,莫让他二人白白背偷取宝物黑锅。”
覃川慢慢闭上眼睛,隔很久,才低声道:“……也不知道。算,他忘也好。抱歉,方才是失态。”
她走回屋内,耳中听见左紫辰声音低柔地与眉山君说话,心中滋味复杂之极。
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妖,仙人亦避世不理,从此真正成凡人
当日是玄珠点魂灯,不知他二人有什纠葛,兴许那是段不堪回首经历,忘也好。谁也没有资格责怪他选择遗忘,毕竟每颗人心都是不同。忘记切时候,他反倒过得快乐简单,何不继续下去呢?真相往往不很美丽。
她看着眉山君:“师叔找有什事?”
眉山君绞尽脑汁才想到个理由:“呃,是这样……香取山山主叫去参加仙花仙酒大会,你也起吧?看看热闹也好。”
他本来以为左紫辰装模作样,便想叫出覃川给他个下马威,谁晓得人家是真全忘,如今这般不上不下局面,好生尴尬。
覃川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,不由好笑,见左紫辰酒量不高,眉山君喝得不甚过瘾,索性坐下陪他起喝。直喝到日暮西山,左紫辰几次请辞,两人才送他二人出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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