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丫踮高脚跟使劲抬头往上看,低声道:“山主是哪个呀?怎看不清?”
覃川随意望眼:“山主还没出来,应该是龙王还未到吧。”
“你怎知道山主没出来?川姐见过?”翠丫很好奇。
覃川笑笑:“那上面都是年轻人,山主肯定是个老人家,不然怎收这多弟子?”
翠丫半信半疑,依然伸长脖子往上打量,嘟囔:“九云大人呢?怎见不到他……”
第二天覃川醒来时候,人已经被送回傅九云院落,睡在他床上,他本人又消失。覃川抱着被子发老长时间呆,有些忐忑不安,有些后怕,有些快要解脱痛快,然而更多却是自己也搞不清楚乱七八糟心事。
这样不好。她把囊包里小铜镜掏出来,对着照半天,不喜欢镜子里那个犹豫愧疚女孩子,用手捏好久。
傅九云这次消失得非常彻底,再也没回来过,覃川给青青她们扫桃花时候,从话里听出青青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什,山主甚至连他每日早课都免。翠丫来找她聊天时候,难免生出几分感慨,仿佛香取山里看不到傅九云,此生无生趣似。时间长,连覃川也被感染,个人做事时候少不要发几次呆,好像他不在身边捣鼓些事情,怪没意思。
大半个月眨眼便过去,初三那天,白河龙王来。本来龙王来,他们这些负责做准备外围杂役就应当被送回外围,省得打扰贵人们清净。不过这次山主大发慈悲,夸赞他们活做得精美,准许众杂役留下见识,直到龙王离开再回去。
覃川前些日子忙坏,难得龙王来不要干活,她乐得睡到日上三竿。翠丫打扮得漂漂亮亮来喊人时候,她还在做美梦,呵呵傻笑。
覃川只有苦笑。
“川姐你怎能还在睡啊?!”翠丫气坏,使劲把她推醒,“百年难见热闹,你居然要睡过去!老天都不会原谅你!”
覃川痛苦地捂着脸:“让老天不原谅好……让睡……”
翠丫连拖带拽,硬是把她拉下床,面亲自烧水给她洗脸,面絮叨:“川姐你可不能这样,虽然山主没明说咱们杂役是不是定要到场,但你要是不去,岂不是辜负山主番好意?”
覃川打着呵欠把脸洗干净,随便换件灰布衣裳,把头发拢就准备走人,又被翠丫张牙舞爪地逼回去,非要她穿金戴银,隆重打扮才行。
等赶到披香殿时候,周围早已聚满人。弟子们站在殿前平台上,杂役们便分散在台阶下。虽是数百人之众,居然安静异常,只闻风声泠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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