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川勉强笑下:“是……是您让忍着……”
他讥诮地瞥她眼:“平时不听话,这会儿倒听话得很?”
“啊——”覃川突然惨叫起来,她觉得自己手指肯定被他搓碎揉烂,疼得恨不得晕过去,偏偏又晕不。
“啊!呀!哎!嘿!噢——吱——”她乱叫气,喉咙都喊哑。
傅九云对她鼓励地笑,沾满药膏手在她额上摸摸:“就这样叫,叫得很好听。”
“……不敢揉……川姐你别睡!九云大人马上回来!”
话音刚落,便听傅九云在外面问道:“她醒?”
翠丫见救星似赶紧跑过去:“大人!川姐她……”傅九云早已闪身入内,见覃川又晕过去,他摸摸她脸,只觉烫手,立即将怀里无数个纸包丢给翠丫:“去厨房,每样取五钱来熬药。”
翠丫阵风似跑去厨房。傅九云坐在床头,又将覃川伤势仔细查看遍,这才从怀中取出只扁平玉盒子,里面厚厚铺层鲜血般猩红药膏,盖子打开,便散发出股极刺鼻味道。
他洗干净手,挑些药膏在掌心,用力握住她畸形手指。
那天下午,没有人敢靠近傅九云院落。很有那段时间,傅九云虐杀自家女杂役谣言传几百个版本,为宁静祥和仙山带来丝恐怖血腥气氛。
等喝药,奄奄息覃川终于再次沉沉昏睡过去。翠丫万般不舍地走,傅九云倚在床头,拿着本书在看,时不时蘸点茶水涂在覃川干涸唇上。
月上中天,屋里已经不需要烛火,傅九云熄灯,就着雪亮月光继续看书。他用珍贵仙药修补覃川断裂手指,更兼熬制秘药内服,不出意外,两天内她碎裂指骨就可以恢复如初,不过……速成副作用就是这个晚上她会疼得比骨头断还厉害。
月光缓慢地顺着窗棂滑动,渐渐攀上覃川苍白脸。
这下剧痛可想而知,覃川从昏迷中又给痛醒,猛然跳起来,又因为后继无力摔回去。
“忍着。”傅九云只有这两个字,又挑药膏去掌心,继续按摩她断裂指骨。
覃川疼得满脸冷汗下雨般落下,这时神志清醒得不能再清醒,两眼瞪得老大看着傅九云,过很久,才颤声道:“九云大人……小……小手指已经废,您何必让它们再废次呢?”
“嗯,大人看它们就不顺眼,非要折磨折磨才舒服。”傅九云对她冷笑下,见她疼得嘴唇都青,到底还是稍稍将手劲放柔和些。
“疼就叫,怕什?”看她忍得万般辛苦,他皱皱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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