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紫辰猛然转身,冷道:“你是疯子吗?”
话音刚落,便听身后人语气浅淡道:“你俩慢慢吵,人还给。”
左紫辰只觉怀中轻,覃川早已被另人轻轻抱走。他初时愣,本想出手抢夺,忽见那人是傅九云,他抱着覃川,早已飘然远去数丈距离。左紫辰便停下动作,顿片刻,长叹声,也自走。
玄珠在后面又叫着什,依稀还听见哭声,他只觉心中烦闷,却始终没有回去。玄珠疯狂行径,他感到又震惊又熟悉,仿佛从很久前就知道她会做这极端事。
他究竟,忘记什?
背影,比痛恨死亡与耻辱还要更加深、更加沉。
她声音陡然拔高,竟变成尖叫:“左紫辰!你不要逼!你忘?是救你!是直照顾你!直陪着你人,是!”
他终于停下,却没有回头,只低声道:“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覃川在半梦半死境界中不停辗转,耳边听见左紫辰声音,她突然睁开眼,眼前仿佛血雾笼罩,他脸无论如何也看不清。
可是她又觉得自己其实是看清。这张脸,也曾在晚霞中微笑,也曾宽容地放任她小小任性,也曾……在雨中流着血,冷冷地说:“姑娘,不认得你,请你离开。”
傅九云路回到自己院落,路过弟子们本想与他打招呼,因见他怀里抱着个狼狈女子,脸色黑得好似别人欠他几万两银子,便谁也不敢说话,躲得远远。
覃川两只手,除拇指之外,其余八指骨头已尽数被绞碎,人也始终昏迷不醒。这样严重伤势,放在山外,就算治好,也是个终生残疾。傅九云小心将她放在自己床上,待要急着看伤势,却又怕动作大弄得她更痛苦,斟酌半天,才极轻柔地托起她手腕,
覃川不知从何处生出股气力,挣扎着口咬住他衣服。酸涩剧痛双眼死死盯着他那双紧闭眼,个字个字,说得慢而且模糊:“左紫辰,你连自己眼睛为什会瞎都忘……不要让……从头到脚再鄙视你次!”
他身体下僵住,过很久,才轻道:“你……你说什?”
覃川稍感痛快地松口,朝玄珠那里看眼,眉宇间似有快意,可是很快又晕死过去。
左紫辰默然地怔良久,心中好似有惊雷,个接着个劈下,那模模糊糊过去依然笼罩着层厚厚雾,无论他怎样想突破,也不能看清分毫。
定半晌,他终于还是迈步朝前走去,玄珠尖叫道:“左紫辰!你回头!你看着!你再走步,定会杀这奴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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