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不会做这宗越俎代庖之事,也说切都好,便建议李玮另请当今名士俊彦为匾额题名。李玮也肯接纳建议,又问请谁比较好,想想,道:“请欧阳内翰罢。他才高八斗,字也写得好,世人皆称其为‘真学士’,何况他多年来草拟过许多关于公主诏令,公主与驸马婚仪也是他拟定,说起来,也是难得缘分。”
李玮深以为然,决定请欧阳修来园中游览题名,又说之前园子设计征求过崔白意见,不如那日并宴请致谢。
两日后,欧阳修与崔白如约而至,随欧阳修同来还有位年轻文士,儒雅清俊,看样子年岁不会超过三十。
李玮与前去迎接宾客,见那位文士面生,李玮便请欧阳修介绍,欧阳修呵呵笑道:“先前正欲出门,忽见这位贵客亲临寒舍,不由喜出望外,想留他畅谈,但又不敢爽都尉之约,为求两全其美,便不顾他反对,强拉他同来,望都尉无怪罪。”
那文士风度翩翩,秀逸不群,况又得欧阳修如此尊重,李玮自然能看出他绝非凡俗之辈,便又朝那文士施礼,客气地问其名姓。欧阳修欲代为回答,那文士却止住他,自己道:“出身寒微,做又只是个无法光宗耀祖些末微官,不敢说出名姓有辱贵人清听。在家排行老七,友人常称七郎,若都尉不弃,便也这样称呼罢。”
他语气并不失礼,但神情冷淡,看李玮目光有种可以感知倨傲意味,向来他此行确是极其勉强,大违他意愿。
寒暄过后,李玮将他们迎入园中,与之前到来崔白起游览,请他们欣赏品评各处美景,欧阳修亦欣然挥毫,为各处亭台楼榭命名题字。
闻说欧阳内翰与崔白同来做客,公主很感兴趣,遣人过来跟李玮说,想请他们去她所在中阁赴宴,届时他们在厅中饮食闲话,而她则在侧垂帘坐,只听他们言谈,自己不会露面。
李玮犹豫下,但还是同意。晚宴时,众人齐往中阁,入席后,但闻公主环佩玎珰,她轻移莲步从另道门进至厅中,端然坐在垂下珠帘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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