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讫,她傲然仰首,转身离去,在将出殿门时又回头,朝着公主诡异地笑。
“你可以把这看作是诅咒。”她说。
这日夜间,宁华殿传来张贵妃急病发作消息。今上匆忙赶往探视,张先生也带着不同太医去好几次。出入宁华殿人都面色凝重,且不时有贵妃哭喊声隐隐自内传出,宫中人都觉出事态严重,苗淑仪遂命张承照带两个小黄门去彻夜守候打探。
翌日清晨,张承照才回来,回禀道:“刚才任都知从宁华殿内
让你嗣子娶她养女,生下长孙也只认她为祖母。有朝日,若那刚才羞辱过孩子坐在紫宸殿上,届时他又会怎样对待?”
见今上蹙眉不语,她又目指皇后:“你总说她宽厚端庄,对屡次退让,要谢她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吕后在刘邦生前,面对戚姬,摆出不也是宽厚端庄姿态?而旦儿子即位,她就把戚姬残害成人彘!”
这时公主起身,上前数步,对张贵妃道:“张娘子,倒也想问你,你有没有想过,刘邦姬妾不止戚姬人,为何只有她落得个做人彘下场?”
“她能有什错?”张贵妃道,“不过是因她最得宠,所以招致吕后嫉恨。”
公主摆首,道:“如果不是她怙宠上僭,曾三番五次地怂恿刘邦废嫡后太子,改立自己儿子为嗣,又岂会令吕后愤怒至此?履道坦坦,幽人自吉。如果你没做错事,又怕什报应?”
张贵妃侧目怒视她:“公主,你也是庶出,与你母亲是般人。你却为何全帮皇后说话,处处凌蔑于?”
公主应道:“看不起你,不是因为你嫔御身份……狭隘心胸承载不起日益滋长欲望,所以处处可笑。”
“欲望……”张贵妃重复着这词,又反问公主:“难道公主就没有欲望?设法寻求自己想要东西,又有什错?”
这问题让公主有瞬黯然,但很快又抬起眼帘,她清楚作答:“也有想要东西,但那不涉及权柄社稷,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最简单愿望。而你才为贵妃,就费尽心机地为自己和家人谋利求封赏,多年以来,还直企图培植党羽密谋废立之事,异日若为国母,必会极天下之养以填己欲壑,这也是鄙视你,群臣斥责你,和爹爹尊皇后而抑制你原因。”
这话令张贵妃怔忡半晌,后来,她幽幽地笑:“好个志向冲淡公主!但是,不妨现在告诉你,将来你定会发现,你那寻常女子最简单愿望有天也不会为世人所容,你这样性子,也样会让你落得个群臣怒斥、帝后抑制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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