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侍立
入内都知张惟吉听见，含笑轻声道：“曹郎虽不便再上殿，但他家大公子如今年纪也不大，刚满十四而已，若于殿上演奏，或许亦不致太失礼……元旦宴集中，皇后命臣送膳食给在外等候曹公子，臣在后苑找到他时，见他正坐在块山石上吹笛，那笛声听上去倒比教坊乐工吹奏清灵呢。”
公主照例坐在帝后近处，听提到曹评，她双眸便如春阳映照下碧湖水，光采熠熠，顾盼生辉。此刻越发关注今上表情，她瞬不瞬地盯着他，等待他反应。
今上对这建议也有几分兴趣，遂问皇后：“评哥今日入宫
？”
皇后答道：“来，现随他父亲燕坐于紫宸殿下。”
今上即命立于他身侧任守忠差人去请曹评，想想，又问张惟吉：“教坊中女子，谁箜篌弹得最好？”
福。此后夫人再拜退出，燕坐于殿廊之左，随即乐声起，开御筵。
这日行捧觞之礼宰臣夫人是文彦博夫人。捧觞祝酒之后，有内臣奉上红罗销金须帕，文彦博夫人接过，依仪系于今上臂上。待她系好后，今上向她提个她始料未及问题：“这罗帕，可是灯笼锦裁？”
文夫人先是愣，旋即面红耳赤，欠身道：“臣妾惶恐……”
今上微微笑，和颜道：“无妨，夫人请入席。”
文夫人拜谢，低首退去。
张惟吉道：“仙韶副使卢颖娘箜篌曲尚可听。”
于是今上命人于殿中设箜篌，宣卢颖娘入内，稍后与曹评合奏。
须臾，有内臣将教坊箜篌移至大殿隅。那箜篌高三尺许，形如半边木梳，黑漆镂花金装画为饰，张二十五弦，下有台座。
卢颖娘与曹评先后入殿，朝帝后施礼，领命奏《清平乐》后
此后开宴，每行盏酒皆有笙琶歌舞及杂剧曲子助兴，但今上看得意兴阑珊，侧首对皇后道：“献穆公主仙逝未久，再听这些教坊舞曲，总觉得过于喧嚣。”
皇后建议说：“或暂停合奏，单命二人吹奏箫笛，如此，既有乐声，亦不至于太喧嚣。”
“箫笛……”今上沉吟，似想起什，他开始展颜浅笑，“记得有年乾元节，曹郎亦曾在殿上以龙笛吹奏《清平乐》，杜姑娘以箜篌相和。笛声清越悠扬如竹下风，箜篌空灵清冷如冰川水，两种乐声时分时合，配合默契，甚是悦耳，真有余音绕梁之感。”
皇后亦微笑道：“那时臣妾弟弟还只是个十几岁少年，现在已不便上殿为陛下演奏。何况，此间亦再难觅杜姑娘……”
今上颔首，怅然道：“是啊，如今想来，惟可感叹此曲只应天下有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