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和那时独自立于水殿侧栏杆边,凝视水中闭合荷花蓓蕾,目光脉脉,微衔笑意。
不知这槛外流水承载着何等赏心乐事,她神思游离于周遭宫阙盛景之外,连唤她三声,她才惊觉回首。像是被窥破什秘密,她羞赧低眉,听转告话便匆匆赶到公主身边去。
彼时更深露重,今上命众娘子先回苑中歇息,再带皇后、苗昭容、公
众娘子也笑而叫好。皇后浅笑着,头却越发低垂,并不敢再看官家。
她这年二十九岁,但这飞霞扑面神态却似闺中少女,这般温柔,大异于往昔所见那冷静淡定、含威不露中宫形象。
“徽柔,”今上于此时唤公主,将众人注意力引回至公主身上,“既有好兆头,且说说你许什愿。”
“呀!”公主圆睁双眼惊呼声,随即又撅起嘴,很是懊恼:“刚才完全忘记许愿。”
今上让公主许愿再试,苗昭容却道:“她这糊里糊涂冒冒失失,再试下去不定又生出什花样,不如改玩别罢。”
不悦之色,忽然站起来,跑到旁千枝灯前,取下支宫烛,滴几滴蜡油在枚铜钱背面,然后用另枚背面与其相对贴上去,这样两枚粘合,左右都是正面。
她得意地用此钱再试。纤指弹,那厚厚铜钱笨拙地转,最后静止后还保持着侧立状态,竟未扑倒在地。
苗昭容见状笑道:“这却该算什呢?”
皇后看见,亦笑道:“真巧呢。十八岁那年,也曾玩出过这样结果……不过那钱可只是枚。”
众人好奇问:“那皇后许是什愿?可实现?”
昭容大概是担心公主再测出不祥之兆。今上听颔首同意,公主却又犯愁:“但可玩都已玩过,还能做什呢?”
看着仍在她手里那对铜钱,忽想起欧阳修那句“堂上簸钱堂下走”,心中有模糊念头倏地闪过。
“公主,”欠身向她建议道,“不妨召董内人来,簸钱为戏。”
公主明眸闪亮,笑道:“好啊,她最近直在准备梳头事,很久没与簸钱……快叫她过来。”
答应,亲自去找秋和。
皇后却不肯再说,默然低首,但唇角微扬。
苗昭容顿悟:“十八岁姑娘能有什心愿?当然是希望嫁个如意郎君。”
娘子们当即明白,皆含笑看皇后,惟公主还愣愣地问: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……”今上忽地开口,柔和目光触及皇后,微微笑,“没过多久,即下旨,召你孃孃入宫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公主拍手笑:“那是好兆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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