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茂则从旁补充道:“若不依式律放人出入,轻者徒流,重者处绞。”
小黄门们大多闻之惊骇,左右相顾,暗暗
宫门夜开后果异常严重,这点初入宫时就已知道。
那年八岁,被族人设法送进宫做小黄门。之前父亲亡故,母亲改适他人,族中也无人有意收养,所以这于,是没有办法事。
与其他三四十名同时入宫孩子起接受宫廷礼仪规章教育,涉及到重要之处,负责教导们内侍殿头梁全会请两省内侍诸司勾当官来为们具体讲解。
“皇城诸门待天黑必须关闭,日出之前绝不可擅开。”说这话人是勾当内东门张茂则。出入内宫多要经由内东门,勾当内东门掌宫禁人、物出入,对宦官来说,是相当重要官职。他那时才二十多岁,以此年龄出任此职人不多,而他神情淡泊,略无矜色,说话语气亦很温和。另留意到,在那天所来授课内臣中,他穿衣服颜色最为暗旧,像是穿多年,然而却洗得很干净。
“若确有要事,必须夜开宫门者,皆应有墨敕鱼符。”张茂则继续解释其下程序:“受敕人要先写下时间、详细事由、需要开启门名称,及出入人数、身份,送至中书门下。自监门大将军以下,守门相关人等阅后要诣阁覆奏,得官家御批,才可请掌管宫门钥匙内臣届时前来开门。”
入内内侍省都知任守忠在宫中位高权重,本无须来授课,但适时途经此地,便也进来看看。听见张茂则这段话后点点头,扫视们眼,道:“你们都听仔细,开门时还有讲究呢。”
凝神屏息,听张茂则讲下去。“开门前诸门守臣要与掌钥匙内臣对验铜契鱼符。”张茂则扬起对鱼符向面前分列坐着们示意:“铜契上刻有鱼状图案及城门名,每个铜鱼符分为左右两个,诸门守臣与掌钥匙内臣各持其。待开门之时,监门官、司要先准备好禁卫门仗,在所开之门内外各列两队,燃炬火,守臣、内臣仔细验明鱼符,确保无误后才能将门打开。鱼符虽合,监门使臣不验便开门,或验出不合仍开,又或未承墨敕而擅开者,皆要受刑律严惩。”
“都记得?”任守忠插言问。们均欠身称是,他指前列离他最近小黄门,命道:“你,重述遍。”
那小孩却略显迟钝,站着想许久,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两三句,且中有错误。
任守忠敲他头,怒道:“就这几句话都记不住如何在宫里做事?将来你们中难免会出几个掌管宫门钥匙,若出错,那可是要掉脑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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