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笑:“知道,你就当是太过无聊。”
她看得出来,他不是无聊,只是孤单。他故人皆已离他远去,屈指算,自己竟然已经算得上他深交。
他看着她,道:“走后,你也走吧。”
此语出,她始感诧异,问道:“去何处?”
他道:“和周午说过,现下乱成这样,无人会顾及后宫,更无人会在乎你。走后,让他悄悄送你出宫。你兄弟,已经派人查询,眼下虽无结果,然年深日久,地厚天高,若有缘今生终可怀抱相见之念。五年前,你已误次机会,望勿误再误。”
轻妇人女子,早于所有人得到近日来仅次于战捷重要音讯。
早在二日夜,太子独行入顾孺人阁中,不再虚与委蛇,不再盘缠清算,他明白告诉她:“明日早就走。”
她不问他要去何处,因为知道他事业,他人生已与自己无关。所以他自行补充:“是长州,陛下要前往迎柩。”
即使早已与她不相干,她似乎还是略略吃惊,继而回答道:“恭喜殿下——殿下说过,想去那里。”
他点点头,道:“不错。”
她突然呆立,无言以对。
他站起身,伸手拍拍她肩头,微笑道:“那,各自珍重,就此别过。”
上巳日晨,皇太子萧定权奉圣旨,在数百金吾卫士拥护下,赴长州处理善后事,并迎武德侯灵柩返京。
到六日常朝上公开下达旨意时,皇太子已经启程三日,已出都城数百里,跃跃欲试
长足静默之后,他接着娓娓而谈:“你知道,贵上攻讦,说与京卫有染。昨日早,丧报便到。昨日早,陛下便收回东宫卫。不知道这是兵事息偃,将军故世,他担心从此再无顾忌;还是兵事息偃,将军故世,他从此再无顾忌。或许,两者都有。他让出京,不知是害怕留京会铤而走险,不能留给他彻底整顿时间;还是忧虑留京会铤而走险,不能留给他彻底整顿时间。或许,两者都有。表兄如今执边,他派去,是要提防干预军政;还是要引诱干预军政……”
他喃喃如同自语:“不知道他是爱,还是害;是护,还是杀。”
她敷衍问话里有轻微讽刺味道:“那殿下如果留京,会不会当真走险?”
他如实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
不管他表情和声色多轻描淡写,这都是石破天惊暗室密语,她若出首告发,他绝无线生途。但她脸上挂是事不关已神态,口中说也是事不关已话语:“这是国家大事,和妾有何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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