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已经过世五年多,难道姊姊竟然仍不知晓?”定楷摇头道:“你姊姊所依仗为念者,无非你母子二人。叫她得知,徒添悲痛,于她如今处境并无裨益。到你们见面时,再慢慢说与她吧。”那少年犹豫再三,虽是重新提起笔,仍是忍不住问道:“姊姊本来说是去充官役,来替母亲和罪愆,过二三年便可回来。大人,姊姊当真无事?她若再有事,……便……”话未说完,终是无法遏制,放声痛哭起来,直洒得信笺上眼泪斑斑。定楷也不去相劝,笑笑,道:“她若不平安,教你给她写信做什?”那少年转念想,也觉这话有理,遂慢慢收眼泪,将书完成。
定楷取过,前后看遍,正要收起。那少年在边看着,忽然喊道:“大人。”定楷挑眉示问道:“怎?”那少年红脸,嗫嚅道:“以为能见到姊姊,便给她带件东西来,不知大人能否帮与信同转交。”见定楷并未拒绝,便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白布包来,慢慢将其打开,脸上是颇为羞愧神情。长和引颈偷看,见只是支几片翠羽和铜裹扎成花钗,手工却甚为拙劣,想是这少年手制。再去看定楷,却见他拈着那花钗,又看看那少年,微微呆片刻,目光中不知是怜悯还是讥嘲。此态不过瞬而过,定楷已经微笑道:“叫人同送去。”
宾主又说几句闲话,定楷派人送这少年去休息。这才看着旁站立长和,笑问道:“你知道此是何人?”长和见他此事并不欲瞒过自己,遂也不做虚辞,问道:“臣猜想,这莫非便是东朝……”顿顿,才接着说道:“妻弟?”定楷莞尔笑,亦不答对错,闭目半晌,方从文具中取出封文书,示意他读,又问道:“说说你怎生看?”长和仔细思量半晌,忖度言辞,方小心答道:“明安大人素来谨慎,他既说可再待前方情势,另谋打算,殿下不若便再假他些时日。”定楷点头道:“你接着说。”长和道:“明安大人居此职,在世人目光看来,即非如陷泥沼,亦如临危崖。明安大人可行,无非两途,若顺顾氏于当地,则陛下必不容其于当世。若顺陛下于当世,则东朝必不容其于未来。明安大人乃名儒,世人皆醒,他人岂会独醉?这是说。还有,臣心忖,靖宁二年之事后,想他未必不曾后怕,对顾氏未必不满含怨怼。这又是说。臣听说明安大人当年在京为官时,也是个绝不轻易肯与人相交角色,如今甘为殿下所用,乃天意以此人授殿下也。”
定楷淡淡笑,道:“天意从来高难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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