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,你不喜欢?”皇后沉默片刻,道:“不是不喜欢,只是不曾听惯。”皇帝拍拍她手,道:“卿卿,那个孩子没有。”皇后时没有听清,问道:“陛下说什?”皇帝说出这几句话,忽觉连同情境都如曾相识,熟悉得骇人,无奈偏偏头痛如裂,只是想不清爽,半日还过神来,方微微哂,道:“是二郎那个夫人,说路途中受点惊吓,母子便都没有保住。”皇后闻语,愣半晌,方抓紧皇帝手,问道:“究竟是怎回事?怎就会受惊?”皇帝抽回手去,淡淡应道:“朕自然会去查。”二人默坐舆中,许久方闻皇后低低泣道:“也有六个月,可知道是男是女?”皇帝只觉她这话无比可笑,冷笑道:“是男是女,还有什要紧吗?”皇后点点头,片昏暗之中,点冰凉东西突然打在皇帝手背上。皇帝不知那是她眼泪,还是偶入车辇雪片,心中只是稍感嫌恶,伸手将它拭去,转过头去望着那飞雪,冷冷道:“是个郎君。”
本是万寿圣宴,皇帝人甩手先走,留下太子压阵,却实在不太成话。定权无奈,好容易待得出戏罢,装腔作势溜到后殿小坐片刻,才又出来传令旨,说陛下深感众卿心意,宴上多饮几杯,借着更衣机会便先歇下,请众臣勿念。又恐众人再生猜疑,饶是心内急躁,面子上却还要做出派安详模样,也借机半推半就又多饮数杯。好容易支撑到曲终宴罢,替皇帝受礼还礼,将各种冗杂俗事料理完成,已近戌时。出得殿来,方知雪意已深。望着风华殿前被践踏得片狼藉雪地,只觉龌龊非常,不由皱皱眉头。王慎追上来为他拉上貂裘,又吩咐准备肩舆。定权摆摆手,问道:“阿公,适才陈谨跟陛下说些什,你可听到?”王慎原本盘算着待他还宫再与他说此事,既然他现下发问,便悄声回道:“老臣也没听清楚,听得二句,像是说广川郡事情。”定权听见这个封号便觉厌恶,问道:“他还有什事情,值得万寿节上又拿出来搅扰?”王慎见他眼神迷离,似有醉意,索性贴上去与他耳语两句,才道:“臣估摸着是这回事,陛下心中伤感,所以才中途避席。”定权回想起方才皇帝望着自己神情,回忆前事,心内也慢慢牵扯出点如同歉疚般疼痛,在这清冽夜空中吸口气,再吐来时却是满脸冷笑:“不过是个庶子,何至于此?”王慎只叹口气,也没答话。
二人正在雪中站着,到底是王慎眼尖,喊句:“六哥儿。”定权才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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