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陆正,太子或是齐王。只有如此,他们方能拥而上,为自己主君在这片金碧辉煌疆场上奋力搏杀,或凯歌而还,或马革裹尸,或流芳百世,或遗臭万年。他们个个整顿着峨冠广袖铠甲,笏板玉带武器,正在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,只待皇帝擂动战鼓,声令下,就要叫金殿上血流漂橹。此役毕,谁为王谁为寇,谁是堂堂正正君子,谁是身败名裂小人,方可明白见出分晓。可奇怪是,天颜却没有丝毫怒意和讶异,皇帝陛下只是带着丝疲惫神情,用手指无聊叩击着御案,仿佛这个结果便是他早就想要,而他此刻要思虑不过是该如何处置本案两个恶之渊薮,也许只要安置好他们,已经败坏纲纪就能回到正轨上来。这样皇帝是他们从未见过,满朝忽而缄口,再无人质疑张陆正既然早与齐王暗通款曲诬陷储君,为何又会临阵反戈;无人质疑太子既身清白,在当日早朝上却没有只言片语分辩;无人质疑小顾将军已经走到半道,为何却又忽然折回长州。
也许从首至尾,事情都简单不过。天下太平,海晏河清,主上英明,储副仁孝。只是个乱臣,个逆子,不自量力以卵击石,犯下这欺君罔上,倾倒纲常罪行。只要祓除这荆棘鸱枭,余下正人君子依旧可行康庄大道,听鸾凤和鸣。
靖宁二年末这件惊天大案,就在天子暧昧静默中开始悄然收煞。其中诸多□,永成悬疑。
高高在上天子扫眼鱼鱼臣工,心中冷笑声,下旨道:“去将太子请过来。”
定权此日反常态,绝早醒来,便叫阿宝端汤净面,又要重新整结发髻。初冬清晨,屋中尚未拢炭盆,又阴又冷。阿宝觉睡起,只觉昨晚被中好容易聚敛起丝暖意在已荡然无存,呵呵手指,伸手摸摸定权身上,也是般冰凉。定权笑问道:“可是冷得很?反正这躺着不能动,身上也早都僵,反倒不觉得。”阿宝叹口气,扶着定权慢慢坐起,小心帮他穿好中衣,见他举手扭头之间,仍是皱眉强忍着痛楚,面帮他结衣带,面劝慰道:“殿下身上伤尚未收口,此刻还是静养为佳,何苦这般为难身体?”定权咬牙笑道:“你只等着看就是,来给孤穿上鞋,现在是什时候?”阿宝看看窗外,回头道:“这里头没日没夜,怎知到哪个时辰?天还是乌着,想是还未交辰时吧,殿下坐着便是,又起来做什?”定权笑着坐回去,道:“你如今说话,索性就没上没下起来。”阿宝睨他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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