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子都不见,心知天色有异,却又都不敢明言。只有那位叔祖又念叨道:“看这天象,午后就是阴天,莫不是要下雨。”皇帝听,不由皱皱眉,却又闻定楷附和道:“正是,今夜不见流萤,方才还以为是灯火太亮,吓走它们。”皇帝不好去说这位堂叔,只得斥定楷道:“你小孩子家,信口胡说些什?”定楷不由撇撇嘴,自己摘枚葡萄吃,不再说话。却又过不到小半个时辰,忽而骤风暂起,吹得金银桂花纷纷扬扬,打落满席,眼见得几片雨云由远而近,急行压来,顷刻间便将方才还是墨蓝色苍穹遮得片漆黑。席上忽然响起小儿啼哭声,却是皇帝最小皇子,不过三四岁年纪,不知因何缘由便嚷闹起来,他乳母连忙将他拢入怀中,却再四也哄他不过来。
皇帝也不由变脸色,喝斥身后陈谨道:“钦天监都是干什用?连这都看不出来?”陈谨急得满头冷汗,连连躬身道:“臣有罪。”皇帝叹道:“看来真是要下雨,皇后与几位公主且回后宫去吧。其余列位,先到风华殿中去避避雨再说。今日之宴,看来是不能尽兴。”众人只得起身,定楷去搀那叔祖,见他不住摇头道:“人也病,天也病,唉,这不是祥召啊。”众人只当充耳不闻,定权在旁听到,恨不上得去堵他嘴。
虽则宴台又在风华殿上摆起来,但事出怆促,不成模样,加之天象
又诡异,皇帝也没有兴致,众人不过各各将吉祥如意话随口乱谈而已。殿外之雨,虽是不大,却时又不像要停样子,陈谨见席上气氛寡淡无聊,遂陪笑开解道:“左右也是无事,不如臣将中秋贡礼抬上来,替陛下解解颐可好?”皇帝想想道:“也好。”陈谨答应声,安排黄门抬上殿来,字列开,请皇帝和众宗室赏玩。中秋之礼,本只是按制走走过场,倒多是贡酒贡果。因为皇帝雅善丹青,也有些书画卷轴,皇帝便命人展开,逐点评。忽见长卷《桃花源记》,神清气秀,风骨铮铮,通篇走笔如神。皇帝不由呆片刻,低头仔细看那落款,半晌才回神问道:“太子过来看看,这可是你老师笔迹?”定权在旁方望到那字迹,便已经愣住,此刻闻皇帝发问,也只得走上前去,看良久,低低答道:“正是卢先生亲笔。”皇帝点点头,道:“卢世瑜这笔字,如今也只有你还能写个七八分意思出来。”定权答道:“陛下过誉,臣不敢望恩师项背。”定楷在旁笑道:“倒听翰林们说殿下楷书是出水之冰。”皇帝笑道:“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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