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和齐藩共举,但他为人中正,大事上分寸向来拿得准,况且亦任过詹府首领,虽然日短,究竟也算东宫旧人。他在其位,其实有助于殿下。”定权叹口气,道:“如今世道,说人中正也不算得什赞语。知道,何道然是个畏事庸才,除会说几句忠孝廉耻,仁义礼智大话外加明哲保身,别什都做不成。只是如今哪还敢奢求有益,只求不引祸便可。”
张陆正沉默有时,问道:“殿下钧意,可否更示下二?”定权蹙眉道:“如今也只好先做观望。孟直,省部里风吹草动,务必要及时传达给。没有到事态最坏时候,就千万不要有所动作。此事过,定要竭全力,亦抬你入省。”张陆正迟疑道:“臣是问……军事,殿下如何打算?”定权道:“会叫人告诉顾思林,叫他安心结军。只是恐怕他时片刻,是走不成。”张陆正时无话,定权又道:“更怕是,祸事不单在颛臾,更在萧墙。非但是顾思林,连也要牵扯其间。”张陆正心中亦早有隐忧,此刻被他明白道破,暗觉心惊,口中却只得劝慰道:“事态尚不至于如此,殿下还请宽心。”定权叹道:“何尝不愿事过,再笑自家多虑。孟直,前后诸事,还多要仰仗于你,孤在这里便先谢过。”说罢朝着张陆正微微揖,唬得张陆正忙跪倒道:“殿下折杀臣,臣必当尽心竭力,死而后已。”君臣二人半晌无言,良久后定权方抚抚袖口,开口笑道:“果然是高处不胜寒,这上面风头还是大多,站久便觉出冷来,孟直先去吧。”
定权目送张陆正离去,挥手招来山下侍卫,吩咐道:“去把许主簿请出来。”许昌平片刻后便从中门折出,登上亭来,尚未行礼,定权已经止住道:“主簿坐吧。”又问道:“茶喝得可还满意?”许昌平笑道:“建州小龙,绝妙好茶。”定权笑道:“主簿正避重就轻啊,叫你见笑,茶道确实不精。不过休以为萧家皆如此,万有幸吃到陛下和齐王点茶,方知道真正国手是何意。”呆片刻,方将适才对答略说说,问道:“主簿怎看?”许昌平沉吟道:“殿下英明。——陛下圣意,攘外必先安内。李氏去位,张大人为吏书,常理也罢,资历也罢,才干也罢,人望也罢,皆应由他拾阶补替。迟迟悬而未决,便是天心早明证据,这其实也是保全张尚书最好法子。何相在位,固然是个甘草领袖,和事班头。只是——”定权见他犹豫,微微颔首道:“听着,主簿但讲无妨。”许昌平道:“自李氏案,凌河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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