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州与京城,相去千里,若带大军开拔,虽日夜并程也需弥月。朝中连年用兵,只恐周转不力,是故逾半府军都常年驻扎于承州。承州与长州紧邻,朝廷又专设正副都督携佐刺史协理军政各事,可战可囤,前线要调度时,亦及是机动。
敕使五日后抵赴长州,其时顾思林还在清点掳获,打扫战场。接皇帝敕令,心中也大感诧异。虽如此,奉旨当日还是急急拟定有战功,宜颁赏将士名册,又安排押送俘获战利事宜,令他们先行上路,取道关中,抄近道入京。直到手中要紧事务布置妥当,方将善后诸事并交到几名留守副将身上。如是也用去三日有余,这才带几位功高将领,点五百亲兵,轻装简骑,不待明日便要出发。副将顾逢恩前往送行,不由发问道:“陛下给定时日宽裕,将军又何必去得如此匆忙?”顾思林看他眼,复道:“王命下,不俟驾而行。拖延这几天,已是不该。去后,你务必要尽心竭力,安顿军中。”顾逢恩朗声答道:“大司马钧令,属下牢记。”想想终是又笑道:“还是表弟娶亲时候见他面,不知现下怎样。”顾思林斥道:“称殿下!”顾逢恩应道:“是。”顾思林见他脸上神色,叹口气道:“昨夜嘱咐你话,你可都记住?”顾逢恩抱拳施礼,道:“大司马放心去便是。”低声又道:“爹爹放心。”顾思林点点头,这才跨蹬上马,带着敕使车驾并去。
顾思林路南行,人不落镫,马不下鞍,终是六月末抵达相州,离皇帝给定期限仍有五日之距。人马行至相州,反倒放缓步子,只说是等着押运俘获队伍赶到,再并起程,只请敕使先行入京禀奏天子。
皇帝得奏报,也自然欢喜,遂向礼部问起纳俘庆功仪典安排进度,待知已将就绪,更是天颜愉悦。复问起太子,亦有掌太医院礼部属员答道:“太子殿下仍在报本宫内安养。”皇帝皱眉道:“又不是什大病,静养十来日,也该好。你去他那里,传朕敕,说他舅舅就要到,当日郊迎典礼叫他主持,也让他早作准备。”
太子得皇帝旨意,病自然也便好。遂打叠精神,见礼部几位首长,询问明白是日安排,亦无非是按着祖制朝纲,先郊迎、后献俘、后告太庙太社,后飨宴等等。定权所关心却并不在此,轻轻听过,待礼部*员说得口干舌燥,方问句:“郊迎时礼仪供奉,是哪几个卫所负责?”本朝除直隶皇帝,专职禁中守备亲军卫,隶属于京军卫卫所在负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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