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又是安详,阿宝心下动,禁不住牵袖掩目,那老者叹息声道:“小娘子不必忧心太过,贵府相公自有吉人天相。”阿宝见他心地纯厚,微微笑,道:“借你吉言。”老者笑道:“活许大岁数,没见天下有过不去沟坎。只要为人良善,皇天都是要庇佑。”阿宝低头道:“正是。”
那推车轧轧走小半个时辰,方到齐王府门。阿宝道:“只认得到此处。上次随相公同出门是坐轿,记得离此处还有几里路远,有条大街,街上有家极大客肆,挨着内城门,好像唤作无比客店。”老者道:“提起它来,便知晓。”二人又接着向东,那老者问道:“小娘子是你家相公何人?这般事情却要你出去走动。”阿宝道:“不过是家相公信得过罢。”那老者摸不到头脑,也不再问。路行去,终于瞧见当日所过街市,虽已晚,却还有商铺尚未关张,亦有行人车辆来往,仍旧颇为热闹。阿宝眼瞧见巷陌外许大梧桐树,下得车来,谢过那老者,朝着那株梧桐走去,果然瞧见当日许府黑漆门扇。
阿宝上前叫门,许府老仆又是良久方应,见她亦是大怪道:“小娘子叩门,可是荡失路?”阿宝道:“妾主上姓褚,特遣妾来拜会府上大人。”老仆倒还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姓褚年轻相公来过,且许昌平对他颇为恭敬,忙将阿宝让进院内,又吩咐童子去叫许昌平出来。许昌平不曾睡下,听童子禀告,心中疑惑,遂披外衣,走到院中,见阿宝道:“小娘子是何人,为何事要见在下?”阿宝在定权书房中见过许昌平面,此时知道并无寻错人,施礼道:“贵人可就是詹事府主簿许大人?”许昌平叫老仆扶起阿宝道:“小娘子无需多礼。小娘子尊上何人,如何认得本官?”阿宝道:“妾斗胆冒死来见大人,为是殿下事情。”许昌平眉头皱,问道:“什殿下?”阿宝知他明知故问,只得明白言道:“当今东朝,皇太子殿下。”许昌平微微笑道:“下官芝员芥吏,何时有福得面殿下,小娘子说笑,或者莫不是寻错人。”阿宝道:“许大人,前日殿下驾临之时,妾也在旁侍奉,这才识得大人门第。妾知道冒昧万分,可是情急之下,并无可以求告之人,还请大人休要疑心。”许昌平摇头道:“小娘子说话,某句也听不懂,还是速速请回吧。”
阿宝从怀中取出定权那本字帖,道:“请大人过目。”许昌平接过翻看,见章印笔迹果然都是定权,惊讶道:“这是从何处得来?”阿宝道:“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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