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隐传来乐声,那些是被贤妃安排在池畔树阴下乐班,奏着丝竹。借着水音传来,飘渺如同仙乐。
正式宴会是从黄昏时分开始,南苑池中种满千叶白莲,这些莲花花瓣洁白,千层重叠,就是没有香气。贤妃命人在水中放置荷灯,荷灯之中更置有香饼,以铜板隔置在烛上,待烛光烘焚之后香气浓烈,远远被水风送来,连后宫女眷身上熏香都要被比下去。临水阁子上是乐部新排凌波舞,身着碧绿长裙舞姬仿佛莲叶仙子般,凌波而舞。阁中灯烛映在阁下水面波光,流光潋滟,辉映闪耀得如同碎星般。
陛下对这样安排十分满意,他夸奖贤妃心思灵巧。尤其是荷灯置香,贤妃笑吟吟道:“这哪里是臣妾想出来,乃是臣妾素日常说,莲花之美,憾于无香。臣妾身边女官阿满,素来灵巧,终于想出法子,命人制出这荷香灯来,能得陛下夸奖,实属阿满之幸,臣妾这便命她来谢恩吧。”
那个叫阿满女官,不过十六七岁,姗姗而出,对着陛下婷婷施礼,待抬起头来,好多人都似乎吸口气似,这阿满长得竟然比月娘还要好看。所有人都觉得她清丽无比,好似朵白莲花般。陛下似乎也被她美貌惊到,怔怔,然后命人赏她对玉瓶,还有匣沈水香。还以为陛下又会将她封作妃子,谁知陛下突然对李承鄞说道:“鄞儿,你觉得此女如何?”
李承鄞本来坐在对面,他大约是累,直没怎说话。现在听到皇帝忽然问他,他方才瞧那阿满眼,淡淡地道:“是个美人。”
陛下道:“你身边乏人侍候,不如叫阿满去东宫,再命掖庭另选人给贤妃充任女官。”
李承鄞说道:“儿臣身边不缺人侍候,谢父皇好意。”
忍不住动动,陛下问:“太子妃有什话说?”
说道:“父皇,殿下脸皮薄,不好意思要。阿满长得这漂亮,他不要可要,请求陛下将阿满赏赐给吧。”
陛下哈哈笑,便答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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