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娘拍手笑道:“这个好,这个真好!原出重金请西坊安师傅,待灯节过来替画门,原是想画副踏歌行乐图,这画,可比安师傅画得好!”那当然,身为当朝太子,自幼秉承名师,诗词歌赋琴棋书画,无不会,无不精,自然要比那些画匠画得好太多。
李承鄞亦十分得意,撒着两手端详片刻,又拿起那螺子黛,在画旁题三个大字:“泼墨门”。三个大字写得龙飞凤舞,虽然不懂书法,也觉得气势非凡。李承鄞亦觉得意犹未尽,又在底下题行小字落款:“上京李五郎”,方才掷去螺子黛,道:“打水!净手!”王大娘眉开眼笑,亲自打水来让他洗手。也觉得好生得意,虽然当初阿爹十分不情愿将嫁到中原来,可是这个夫婿除骑马差点儿,打架差点儿之外,其实还是挺有才华。
们洗完手,王大娘又唤人烧点心给们吃,忽然她疑惑起来,不住地打量李承鄞。怕她瞧出什端倪来,正待要乱以他语,忽然听到院后“嗖”声,竟是枚焰火腾空而起。那枚焰火与旁焰火并不相同,不仅升得极高,而且笔直笔直腾升上去,在黑色天幕中拉出条极高银白色光弧,夹带尖锐哨音,极是引人注目。直升到极高处,才听到”砰“声闷响,那焰火绽开极大朵金色烟花,纵横四射光羽,割裂开黑丝绒似夜色,交错绽放划出炫目弧迹,炸出细碎金粉,久久不散,将半边天际都映得隐隐发蓝。
李承鄞却脸色大变,掉头就向后楼奔去,来不及问他,只得跟着他朝后头跑去。他步子极快,竟然跟不上,上廊桥才发现事情不对,院子里静得可怕,廊桥下趴着个黑衣人,身下蜿蜒血迹慢慢淌出,像是条诡异小蛇。为什这里会有死人?来不及多想,大声急呼:“阿渡!”阿渡却不应,连叫三声,平日只要叫声阿渡她就会出现,难道阿渡也出事?心跳得又狂又乱,李承鄞已经脚踹开房门,们离开这屋子不过才两盏茶工夫,原本是馨香满室,现在扑面而来却是血腥,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着尸体,全都是黑衣壮汉。李承鄞急切地转过屏风,帷帐被扯得七零八落,明显这里曾经有过场恶斗。榻上高几被掀翻在地上,旁边柱子上有好几道剑痕,四处都是飞溅血迹,这里死人更多。有个黑衣人斜倚在柱子上,还在微微喘息,李承鄞扑过去扶起他来,他满脸都是血,眼睛瞪得老大,肩头上露出白森森锁骨,竟是连胳膊带肩膀被人砍去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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