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平紧紧搂着母亲
脖子，摇头：“
不要牛奶，要聂爸爸。”
句话差点又让护士长掉
眼泪，她去张罗套干净衣服来给孙平，因为刚刚急诊大夫急着做检查，把孙平衣袖裤管全剪开。谈静很安静，护士长和几个护士接过孩子，她就松手，等她们帮孩子换好衣服，孩子重新依偎进她怀里，她就抱紧。
手术做七个小时，她就在值班室里坐七个小时，警察问她话，她也很顺从地回答。跟聂宇晟是什
关系
果不放心，赶紧到门诊再做个CT。”
谈静却着急另件事，她问孙平：“你爸爸呢？爸爸为什不接电话？不是他带着你来复诊，他在哪儿？”
孙平瞪着眼睛看着她，谈静这才明白过来，她吞口口水，哄着孩子：“乖，不怕，妈妈是问聂叔叔呢？聂叔叔怎样？”
孙平“哇”声又哭，用手指着那幢外科楼。很多警察都正往楼内冲去，不知道发生什事。
事后谈静才知道，聂宇晟除头部被砸，还被捅十四刀，孩子身上全是他血，在歹徒举起小推车猛砸向他头部之后，他艰难转身用脊背对着歹徒，护着孩子，所以孙平点也没有受伤。其中有刀从背后穿过，直伤到心脏。狙击手击毙歹徒，整个外科精英倾巢而出，每个科室主任几乎都来，集中在手术室。
护士长亲自送聂宇晟进手术室，看着麻醉师做全麻才离开，护士长出来之后哭着说，她看到负责做心胸方主任拿着电刀，手都在抖，做三十多年手术，这是她第次看到方主任手抖。心外科很多护士和医生都哭，谈静这才知道最后被警方击毙那个人，就是CM项目那个病人哥哥。
心外科走廊里到处是血，警察还在勘察现场。谈静抱着孙平，被几个医生半搀半扶，进医生值班室里。谈静整个人都已经木，孙平也吓坏，母子俩都像是灵魂出窍，只余躯壳，所以旁人叫他们坐，谈静就抱着孩子坐下。有人给她茶，她就木木地接过去，放在桌子上。孙平紧紧搂着她脖子，隔会儿就问：“妈妈，聂叔叔呢？”
谈静翻来覆去只有句话：“平平乖，爸爸在做手术。”
问十几遍之后，孙平隔会儿就问：“妈妈，聂爸爸呢？”
谈静眼泪簌簌地落在孩子头发顶上，却说不出话来。听证会之后，医院都知道这个孩子是聂宇晟儿子，心外科人看着他们母子俩这情形，更觉得心酸。护士长过会儿，拿瓶牛奶来：“平平乖，你中午饭都没吃，饿不饿？喝牛奶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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