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也没什,就是些他写信,他送她些零碎玩意儿,还有他们俩合影。
她知道自己不要脸到极点,可是她实在是太累,生活将她逼得太苦太苦,就像条绳索勒在她脖子上,让她透不过气来。当快要窒息快要没顶时候,她抓住任何东西,都想透口气。哪怕这口气是如此地怨毒如此地不应该。
她凭什向聂宇晟要钱?可是他果然答应给,因为她算准以他性格和自尊,他会用钱打发她,因为这样话,从此他连恨都不会再恨她。
谈静,谈静,她轻轻地,无声地叫着自己名字。你这做,是为什呢?是怕自己仍旧抱着痴心妄想吗?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再次陷入那样温柔可怕陷阱吗?是怕自己会在真正绝望时候,忍不住会伸出手去妄想抓住他吗?
不用再做梦,这样也好。
静坐在走廊长椅上,直到聂宇晟把那张收费单据递给她,她才抬头看他眼。
他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,如果说之前他目光还偶尔流露出憎恨,现在,他连憎恨都懒得再给她。这个男人跟自己切都已经完,她毁得十分彻底,七年前次,今天再次。
连仇人都没得做,她垂下眼帘,这样也好。
她并没有道谢,接过收款单,然后进屋去交给护士,就转身走人。没想到聂宇晟在走廊尽头等她,他似乎算准她不会再进电梯,而是会走安全通道。
他说:“时间,地点。”
她把自己蜷缩起来,在沙发上,蜷成小小孩子样子,就像回到母亲怀抱。这七年来,她无时无刻不是处于种精疲力竭状态,生活重担让她不堪重负,很多次她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,可是为孩子,她直咬牙坚忍着。
她对自己太苛刻,其实她也知道,所以今天在空无人时候,在孩子和孙志军都不在她身边时
她愣下,才明白他是问给钱时间和地点。她说:“急着用钱,明天上午十点,就在医院对面那个咖啡厅。”
他面无表情地看她眼,转身走。
谈静是走回去,本来搭公交搭几站路,后来公交到,她本来应该换乘,可是不知道为什,沿着公交站,就朝前走。直走到家,才发现自己走好几站路。
她背包包带子已经被她手心攥得潮乎乎,家里没有开灯,黑黢黢,不过这样也好。她坐在破旧沙发里,不愿意站起来。还是保持着刚刚回家那个姿势,攥着背包带子,坐在那里动不动。
她应该把东西收拾下,她答应给他那些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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