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鬼迷心窍,才会走进去,那时候就像踩在云上,看着她,分分地近,更近,近得触手可及。后来她抬起眼睛看他时候,就像中间这七八年,不曾过去。他心里阵阵地发软,觉得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,想要伸手去碰触她脸,看她是不是真,真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。
她变很多,可是又点儿也没有变,就像是梦里样子。
他曾经无数次地想过,再见谈静,会是什样种情形,想到最发狂时候,就对自己说,不能再想,可是这天真来临,却原来,亦不过如斯。
没有天崩地裂,没有排山倒海,原来她也只是个活在世间凡人。
原来,曾经那样深刻爱,最后也只留下不可
知道你想什。跟她没关系,你这七八年过得跟和尚似,连看都不看旁女人眼?跟她没关系,你学什心外科?跟她没关系,你能口口声声跟说,你对女人没兴趣?看你是被她下蛊,真是想知道,姓谈那丫头哪里就值得你迷成这样?”
“真跟她没关系。”聂宇晟却是脸厌倦,“你不用在这里乱猜疑,有合适人自然领回来给你看。”
聂东远又冷笑声:“这话从六七年前,你就说过。你在国外没遇上合适人,回国来,医院里,也没遇上合适人。在你心里,全天下最合适你就个谈静。可惜她这会儿只怕早嫁人,说不定连孩子都有好几岁。”
聂宇晟慢慢地握紧拳头,聂东远扫他眼:“怎?戳着你痛处?”
聂宇晟愤怒地紧闭着嘴,并不吭声。
“你死那条心吧!”聂东远说,“天下好女人多是,放开眼来挑个,哪个不比她强。”
“吃饱。”聂宇晟将餐巾往桌上扔,“要回医院上夜班。”
直开车走上四环,才发现车窗没有关,风呼呼地灌进来,吹得两颊滚烫。他踩着油门,车子其实有巡航功能,可是浑浑噩噩,脑子中是片空白。
有很多很多次,他都想过,如果恍惚,会不会冲进对面车道,撞个粉身碎骨。
可是终究还是没有。在国外时候,可以用课业麻痹自己,博士学位念就是两个,做不完试验,写不完paper;回到国内来,可以用忙碌来麻痹自己,做不完手术,排不完会诊。可是见到谈静那刹那,所有切卷土重来,就像是海啸。隔得那样远,他也眼认出来那是谈静。她穿着蛋糕店制服,低着头在那里忙碌。生活将她磨砺成另外个人,可是他仍旧眼认出来,那是他谈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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