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他慢慢放下火钳。他发现他必须用左手
手指撬开他右手手指，才能松开，火钳掉到
地上。
“看这个狡猾胆小小东西。”他对在浴盆里盲目乱窜老鼠说，“你心里有多恐慌啊。”莫特声音听起来沙哑、平淡又怪异。听起来
点也不像他自己声音。就像第次听到他自己声音。
他转过身，慢慢地走出浴室，经过那扇铰链松脱、歪到边门，他鞋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嘎吱嘎吱声音。
他突然想到楼下躺在沙发上睡个觉。刹那间，这是他在这世界上最想做事。
24
摆地进来！你听到
话吗？”
没有回答……但是，他其实也没有指望有人回答，或者希望有人回答。他握紧浴室门把手，在卧室门口大喊大叫。如果他把他头转向浴室方向，他不知道舒特是否会听到或感觉到其中区别，但他觉得舒特可能听得出来。这个人显然很聪明。相当聪明。
就在他开始数瞬间，他听到浴室里又有微弱动静。即使站得这
近，要不是他聚精会神地听，说不定就错过。
“！”
天哪，他在冒汗！像头猪！
电话吵醒他。暮色几乎变成黑夜，他慢慢走过那张爱撞人玻璃桌面咖啡茶几，感觉时间不知怎地又回到自己身
“二！”
浴室门把手在他紧握拳头里就像块冰冷石头。
“三……”
他转动浴室门，然后用力撞开，门被撞得从墙上弹开，力量之大割开墙纸，浴室门铰链都松。舒特就在那儿，舒特就在那儿，高举着武器朝他冲过来，脸上带着杀手般笑容，露出森森牙齿。他眼神很疯狂，彻底疯狂，莫特用手里火钳迅速向下击，刚刚有足够时间意识到舒特也在挥舞火钳。莫特发现舒特没有戴他黑色圆帽，然后发现那人根本不是舒特，他意识到那是他，那个疯狂人就是他自己。然后火钳打碎洗脸台上面镜子，银色玻璃碎得到处都是，在黑暗中闪闪发亮，医药柜也掉进洗脸槽里。被撞得弯曲医药柜门像张大嘴巴样打开，吐出几瓶止咳糖浆、碘酒和李斯德林漱口水。
“杀他妈面镜子！”莫特尖叫着，正要把火钳甩出去，这时波纹状淋浴拉门后浴缸里确实有什东西在动，尖叫着发出阵惊恐吱吱声音。莫特咧嘴笑，用火钳朝旁边劈，在那扇塑料门上划道锯齿状口子，把塑料门打飞。他把火钳举过肩膀，眼睛像玻璃珠子样目光呆滞，嘴唇抿成他想象中舒特脸上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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