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伊娃寄宿公寓,本发现自己既无法写作也睡不着。他太兴奋,静不下心做这两件事情,于是下楼发动雪铁龙引擎,无所适从地坐几秒钟,最后出镇驶向戴尔酒馆。
酒馆里人头攒动,烟雾腾腾,喧闹嘈杂。试唱乡村—西部乐队名叫“骑警”,此刻正在演奏《你从未出格到如此地步》某个变种版本,音量有多大,音质就有多糟糕。舞池中大约有四十对男女在旋转,多数都穿着蓝色牛仔裤。本觉得这挺好玩,不由想起爱德华·艾尔比关于猴子奶头台词[15]。
吧台前高脚凳上坐满满排建筑工人和制造厂工人,他们在用模样杯子喝啤酒,脚下系生牛皮鞋带防滑工装靴也都差不多。
两三个女招待梳着蓬松发型,名字用金线绣在白衬衫前襟上(杰姬、托妮、雪莉),穿梭于酒桌和火车座之间。吧台背后,戴尔正在倒啤酒,个面如鹰隼、背头梳得油光发亮男人在远处调酒。他拿子弹杯量好烈酒,倒进银壳摇杯,加入其他天晓得什东西,从头到尾脸上都没有丝表情。
本绕过舞池,走向吧台,忽然听见有人叫他:“本!嘿,这边儿!兄弟,今天过得好吗?”本找圈,终于发现韦索尔·克雷格坐在吧台旁张酒桌前,面前摆着半杯啤酒。
“只要做得到。”
“别对镇上其他人提起这些事。对谁也不要提。”
本笑容毫无笑意:“别担心。还不想让大家认为脑筋出问题呢。”
“你在伊娃那儿房间上锁吗?”
“不。”
随便乱猜罢。但宁可认为是出于迷恋,而不是别原因。”
“别什原因?”
本答得很简单:“或许屋子召唤另个邪恶人。”
4
安·诺顿从窗口望着苏珊和本。她给药店打过电话。库根小姐似乎很开心地说,他们不在,根本没来过。
“韦索尔,你好。”本说着坐下来。见到张熟悉脸,他松口气,再说他也挺
“换,肯定会开始上锁。”苏珊平静地看着本,“你要明白,你受到怀疑。”
“你呢?也怀疑吗?”
“当然,要是不爱你。”
说完,苏珊转过身,急匆匆地走上门前车道,本站在原处呆望她背影,她如此吐露心声让自己感到震惊,但更让他震惊是她最后那几个字。
6
苏珊,你去哪儿?喔,你去哪儿?
她嘴唇扭出个绝望而丑陋怪相。
滚开,本·米尔斯。滚开,别碰女儿。
5
本放开苏珊。她说:“本,做件对很重要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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