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钢正在美滋滋地吃着鱼和肉，听到李光头
话以后，他也不想再吃鱼和肉
，他也轻轻说声：
“糖。”
两个孩子
全是血。他让两个孩子非常害怕，他们惊魂未定地坐在外屋床上，他们挂在床边四条腿瑟瑟打抖。李兰双手捂着脸靠门而立，她眼泪还在流，从她指缝里流出来。宋凡平抽完五支香烟以后站起来，他脱下被撕烂衬衣，擦干净脸上血迹，他又有哪个脚上凉鞋擦起地上血糊糊痰和口水，然后他走进里面房间。
过
会儿宋凡平出来时像是换个人，穿着件干净白背心，他虽然鼻青眼肿，可是笑容满面，他向李光头和宋钢伸过来两只拳头，他说：
“猜猜里面是什
？”
两个孩子摇起头，他们不知道里面是什，他两只拳头伸到他们眼皮底下，手指张开后，他们看到俩颗硬糖在他俩只手掌里，他们终于笑起来。宋凡平剥掉糖纸，将硬糖放进两个孩子嘴中，两个孩子嘴巴甜起来！上午时候他们就想着让自己嘴甜起来，直到太阳快落山他们嘴巴刚刚开始甜起来。
宋凡平走到李兰面前，他仍然鼻青眼肿地笑着，拍着李兰背，摸着李兰头发，又凑到李兰耳边说很多话。李光头和宋钢坐在床上，吃着让满嘴都甜起来硬糖，他们不知道宋凡平说什话，只看到过会儿李兰笑。
这天晚上四个人围坐在起，宋凡平做条鱼，炒碗青菜，李兰从她行李里拿出碗早就煮好红烧肉。宋凡平拿出瓶绍兴黄酒，给自己到盅，给李兰也到盅，李兰说她不喝酒，宋凡平说他也不喝酒，宋凡平说以后谁都不喝酒，但是今晚酒定要喝，他说：
“今晚喝是自己喜酒。”
宋凡平拿起酒盅，举在昏暗灯光下等待着李兰，李兰也将酒盅举起来，宋凡平将手里酒盅和她碰下，李兰羞涩地笑。宋凡平将黄酒饮而尽，嘴里伤让他疼歪脸，然后像是吃根辣椒似伸手在张着嘴边扇着风。他让李兰也将黄酒喝下去，李兰也是饮而尽，等李兰放下酒盅，他才将酒盅放下。
李光头和宋钢并肩坐在条长凳上，他们头刚刚伸到桌子上边，他们下巴搁在桌面上，就像他们父母手搁在桌面上样。宋凡平和李兰轮换着给两个孩子碗里夹肉，夹鱼，夹青菜。李光头吃口肉，吃口盂，吃口青菜加米饭后，就不想再吃，他扭头看着身旁宋钢，轻轻说声：
“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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