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乐！”
许三观吼叫
声，把二乐吓得哆嗦几下，许三观指着二乐
鼻子说：
“你刚才还说什
都没听到，你没听到还说什？你没听到就什都别说。三乐，你来说。”
三乐看看二乐，二乐缩着脖子，正惊恐不安地看着许三观。三乐又看看许三观，许三观脸怒气，三乐吓得什都不敢说，他半张着嘴，嘴唇动动，就是没有声音。许三观就挥挥手说道：
“算啦，你就别说，
想你这狗
二乐使劲摇头，他说：“什都没听到，是三乐在听。”
三乐说：“也什都没听到。”
“算啦。”许三观说，“许玉兰就交待到这里。现在轮到你们发言，乐，你先说。”
乐这时候抬起头来，他对许三观说：
“没什可说，现在最恨就是何小勇，第二恨就是她……”
乐突然说：“你别说，要说就说你自己。”
许玉兰抬头看看乐，乐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，他不看许玉兰，许玉兰眼泪又出来，她流着眼泪说：
“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们，知道你们都恨，让你们都没脸做人，可这事也不能怪，是何小勇，是那个何小勇，趁着爹去上厕所，把压在墙上，推他，对他说已经是许三观女人，他还是把压在墙上，是使劲地推他，他力气比大，推不开他，想喊叫，他捏住奶子，就叫不出来，人就软……”
许三观看到二乐和三乐这时候听得眼睛都睁圆，乐低着头，两只脚在地上使劲地划来划去，许玉兰还在往下说：
“他就把拖到床上，解开衣服，还脱裤子，那时候点力气都没有，他把条腿从裤管里拉出来，另条腿他没管，他又把自己裤子褪到屁股下面……”
乐伸手指着许玉兰：“恨何小勇是他当初不认，恨她是她让做人抬不起头来……”
许三观摆摆手，让乐不要说，然后他看着二乐：
“二乐，轮到你说。”
二乐伸手搔着头发，对许玉兰说：
“何小勇把你压在墙上，你为什不咬他，你推不开他可以咬他，你说你没有力气，咬他力气总还有吧……”
许三观这时叫道：“你别说啦，你没看到二乐和三乐听得眼珠子都要出来，你这是在放毒，你这是在毒害下代……”
许玉兰说：“是你让说……”
“没让你说这些。”
许三观说着伸手指着许玉兰，对二乐和三乐吼道：
“这是你们妈，你们还听得下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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