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吃食堂。”队长挥着手说。“村里办
食堂，砸锅谁都用不着在家做饭啦，省出力气往**主义跑，饿只要抬抬腿往食堂门槛里放，鱼啊肉啊撑死你们。”
村里办起食堂，家中
米盐柴什
也全被村里没收，最可惜是那两头羊，有庆把它们养得肥肥壮壮，也要充公。那天上午，
们
家扛着米，端着盐往食堂送时，有庆牵着两头羊，低着脑袋往晒场去。他心里是百个不愿意，那两头羊可是他手喂大，他天天跑着去学校，又跑着回来，都是为家里羊。他把羊牵到晒场上，村里别人家也把牛羊牵到那里，交给饲养员王喜。别人虽说心里舍不得，交给王喜后也都走开，只有有庆还在那里站着，咬着嘴唇动不动，末可怜巴巴地问王喜：
“每天都能来抱抱它们吗？”
村里食堂开张，吃饭时可就好看，每户人家派两个人去领饭菜，排出长长队，看上去就跟当初被俘虏后排队领馒头样。每家都是让女人去，叽叽喳喳声音响得就和晒稻谷时麻雀群群飞来似。队长说得没错，有食堂确实省事，饿只要排个队就有吃有喝。那饭菜敞开吃，能吃多少就吃多少，天天都有肉吃。最初几天，队长端着个饭碗嘻嘻笑着挨家串门，问大伙：
“省事吧？这人民公社好不好？”
女都扛着家伙到村口去集合，就跟当兵样，队长将天活派下来，大伙就分头去干。村里人都觉得新鲜，排着队下地干活，嘻嘻哈哈地看着别人样子笑，和家珍，凤霞排着队走去还算整齐，有些人家老老小小，中间有个老太太还扭着小脚，排出来队伍难看死，连队长看都说：
“你们这家啊，横看竖看还是不好看。”
家里五亩田归人民公社，家珍心里自然舍不得，过来十来年，们家全靠这五亩田养活，眼睛眨，这五亩田成大伙，家珍常说：
“往后要是再分田，还是要那五亩。”
谁知没多少日子，连家里锅都归人民公社，说是要煮钢铁，那天队长带着几个人挨家挨户来砸锅，到家，笑嘻嘻地对说：
大伙也高兴，都说
“福贵，是你自己拿出来呢，还是们进去砸？”
心想反正每家锅都得砸，家怎也逃不，就说：
“自己拿，自己拿。”
将锅拿出来放在地上，两个年轻人挥起锄头就砸，才那三、五下，好端端口锅就被砸烂。家珍站在旁看着心疼都掉出眼泪，家珍对队长说：
“这锅砸往后吃什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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