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那会儿工夫,瘦整整圈,眼都青,自己还不知道,回到家里,娘看到就惊叫起来,她看着脸问:
“你是福贵吧?”
看着娘脸苦笑地点点头,听到娘惊咋地说着什,不再看她,推门走到自己屋里,正在梳头家珍看到也吃惊,她张嘴看着。想到她昨晚来劝回家,却对她又打又踢,就扑嗵声跪在她面前,对她说:
“家珍,完蛋啦。”
说完就呜呜地哭起来,家珍慌忙来扶,她怀着有庆哪能把扶起来?她就叫娘。两个女人起把抬到床上,躺到床上就口吐白沫,副要死样子,可把她们吓坏,又是捶肩又是摇脑袋,伸手把她们推开,对她们说:
“别算。”
重新站起来,像只瘟鸡似走出青楼,那时候天完全亮,就站在街上,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走。有个提着篮豆腐熟人看到后响亮地喊声:
“早啊,徐家少爷。”
他喊声吓跳,呆呆地看着他。他笑眯眯地说:
“瞧你这样子,都成药渣。”
“把家产输光啦。”
娘听这话先是愣,她使劲看看后说:
“你说什?”
说:“把家产输光啦。”
那副模样让
他还以为是被那些女人给折腾,他不知道破产,和个雇工样穷。苦笑着看他走远,心想还是别在这里站着,就走动起来。
走到丈人米行那边时,两个伙计正在卸门板,他们看到后嘻嘻笑下,以为又会过去向丈人大声请安,哪还有这个胆量?把脑袋缩缩,贴着另端房屋赶紧走过去。听到老丈人在里面咳嗽,接着呸声口痰吐在地上。
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走到城外,有阵子竟忘自己输光家产这事,脑袋里空空荡荡,像是被捅过马蜂窝。到城外,看到那条斜着伸过去小路,又害怕,想接下去该怎办呢?在那条路上走几步,走不动,看看四周都看不到人影,想拿根裤带吊死算啦。这想着又走动起来,走过棵榆树,只是看眼,根本就没打算去解裤带。其实不想死,只是找个法子与自己赌气。想着那屁股债又不会和起吊死,就对自己说:
“算啦,别死啦。”
这债是要爹去还,想到爹,心里阵发麻,这下他还不把给揍死?边走边想,怎想都是死路条,还是回家去吧。被爹揍死,总比在外面像野狗样吊死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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