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个女人嘻嘻笑,就看到福贵脸得意,他向牛大声吆喝下,看到也在笑,对说:
“这都是做人道理。”
后来,们又起坐在树荫里,请他继续讲述自己,他有些感激地看着,仿佛是正在为他做些什,他因为自己身世受到别人重视,显示出喜悦之情。
原以为有庆死,家珍也活不长。有阵子看上去她真是不行,躺在床上喘气都是呼呼,眼睛整天半闭着,也不想吃东西,每次都是和凤霞把她扶起来,硬往她嘴里灌着粥汤。家珍身上点肉都没有,扶着她就跟扶着捆柴禾似。
队长到家来过两次,他看家珍模样直摇头,把拉到旁轻声说:
硬把她背到身后,家珍让再背她到村口去看看,到村口,衣领都湿透,家珍哭着说:
“有庆不会在这条路上跑来。”
看着那条弯曲着通向城里小路,听不到儿子赤脚跑来声音,月光照在路上,像是撒满盐。
那天下午,直和这位老人呆在起,当他和那头牛歇够,下到地里耕田时,丝毫没有离开想法,像个哨兵样在那棵树下守着他。
那时候四周田地里庄稼人说话声飘来飘去,最为热烈是不远处田埂上,两个身强力壮男人都举着茶水桶在比赛喝水,旁边年轻人又喊又叫,他们兴奋是他们处在局外人位置上。福贵这边显得要冷清多,在他身旁水田里,两个扎着头巾女人正在插秧,她们谈论着个完全陌生男人,这个男人似乎是个体格强壮有力人,他可能是村里挣钱最多男人,从她们话里知道他常在城里干搬运活。个女人直起腰,用手背捶捶,听到她说:
“怕是不行。”
听这话心直往下沉,有庆死还不到半个月,眼看着家珍也要去。这个家下子没两个人,往后日子过起来可就难,等于是口锅砸掉半,锅不是锅,家不成家。
队长说是上公社卫生院请个医生来看看,队长说话还真算数,他去公社开会回来时,还真带个医生回来。那个医生很瘦小,戴着副眼镜,问家珍得什病,说:
“是
“他挣钱半用在自己女人身上,半用在别人女人身上。”
这时候福贵扶着犁走到她们近旁,他插进去说:
“做人不能忘记四条,话不要说错,床不要睡错,门槛不要踏错,口袋不要摸错。”
福贵扶着犁过去后,又扭过去脑袋说:
“他呀,忘记第二条,睡错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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