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大可以在这座城市再找处新房子,没有必要跑那远,千三百多公里,他就这答应。
原因,当然是姚湛。
昨天晚上,他听着姚湛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,他心也跟着安稳下来,当时,他偷偷睁开眼睛看姚湛很久,然后对自己说:往前迈步吧,给彼此个互相解机会。
他已经很久没放开胆子去做什,而这段时间,他做两个重要决定。
个是重新开始认真创作,个是给自己和姚湛个机会。
他说:“胡迪不知道还会不会来,不怕他,但是他会影响到情绪,时间很紧,而且这画很重要。”
昨天胡迪话让他想起以前两人在起时候,胡迪始终不看好他作品,那会儿屈意衡确实没有好好画,只是零零散散接些活儿维持生活,胡迪看不惯,觉得他这种“工作”不是长远之计,说他去餐饮店打工都比闷在家里做艺术梦实在。
那时候屈意衡喜欢在胡迪身上画彩绘,胡迪会说画在他身上比画在那些纸上好看得多。
当时觉得浪漫,现在想起来,屈意衡只觉得很恶心。
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事选过人,从小他就懂个道理——脚上泡都是自己走出来。
上只有姚湛自己。
他从床上下来,看见客厅里屈意衡跟窦郁聪说着什。
“姚哥早。”窦郁聪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上班,他歪着身子越过屈意衡对着姚湛说,“哥有要事宣布,走先!”
他开门跑,家里就剩下屈意衡跟姚湛。
“怎?”姚湛睡得迷迷糊糊,过来下意识就亲屈意衡下。
他们都已经三十多岁,窦郁聪说得对,人生都过去三分之。
“姚湛,”屈意衡说,“以后可能经常要麻烦你。”
可不后悔不代表他不想改变,他改变不过去,就只能改变现在。
他不想再被人否定,否定他这个人、否定他作品,都不可以。
既然决定重新开始,他就全力以赴,他不想被打扰。
“交给。”姚湛很激动,他直觉得让屈意衡做出决定很难,没想到对方这果断,“这就给邵威打电话,他认识人多,尽快定下来。”
屈意衡看着他如此兴奋,心情有些复杂。
屈意衡愣,然后抬手给他理理头发,说:“这几天你能不能帮忙在C市找个房子?想搬回去。”
他说得太平静,就好像在说等会儿喝粥吃咸菜样。
这导致姚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说是什。
“你同意?”
屈意衡点点头:“在这儿没办法安心画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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