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睡觉也没有那熟,有时候稍有动静就能醒。”
他越说,心越沉。
仿佛看见自己被投进个巨大玻璃水缸中,点点朝着底部沉去。
“不懂,”小北说,“想很久都想不明白,为什要这样?”
尽可能把头埋得更低,就好像这样呼吸能稍微顺畅些。
重要是,他们唾弃和鄙夷都是应该,因为就是如此无耻。
承认自己堕落和罪恶。
怕是连累爱那个人。
地狱个人下就好,冥河个人趟就好,甚至不奢望转世投胎,因为这辈子跟哥相爱过就够。
还怕让在乎人伤心。
小北拿着那个本子手都在发抖,甚至不敢问他有没有看过。
定看过,否则他不会是现在这样。
他说:“妈没看到。”
抬头看他时候,心虚得觉得自己还不如空气中粒灰尘,见不得光,抬不起头,不配当他哥哥,不配做人。
他见不动,把本子放在手边。
小北把那个本子递给时候,就像是个光着身子被丢进冰天雪地人。
又羞耻,又寒冷。
那个本子应该在枕头下面,是之前跟哥偷偷聊天记录。
照理说那个本子应该销毁,里面每个字都不应该留下,但舍不得。
对来说,写在上面笔划都无比珍贵,是玫瑰花瓣上闪闪亮亮露珠,是可遇不可求、此生无法再来极致精美点缀。
“
小北眼神让觉得恐惧,在他心里,这个哥哥大概已经从高处彻底坠落,摔个粉身碎骨。他是失望吧,或许还觉得恶心。
根本抬不起头来。
们就这样互相沉默着,甚至没办法开口去解释什。
在这个时候,仿佛得失语症,因为知道,说什都是徒劳,说切都令人作呕。
最后,还是小北开口。
“没看。”他对说话时候,直视眼睛,坦荡又真诚,他越是这样,就越是觉得自己可耻。
“但知道它里面大概写什。”
他果然是知道。
认命样,汗顺着鬓角往下流,明明浑身是汗,却又觉得冷。
仿佛个光着身子游街示众罪人,被人唾弃被人鄙夷。
舍不得抹掉。
小北说:“从妈手里抢下来。”
他递给时候表情很糟糕,从来没见过小北用这样眼神看着。
从小到大,小北对着永远都是撒娇耍赖样子,很少会看到他如此严肃认真。
他对待外人这样,对却从来不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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