菲利普想起克拉顿也曾在托莱多待过几个月。听
记者
答话，菲利普怀着更浓厚兴趣望着他，但又觉得自己流露出这样感情很不合适，因为在住院病人和医院工作人员之间必须保持
定距离。他给阿特尔涅检查完毕后，便走向别病床。
索普·阿特尔涅病情并不严重，尽管脸色仍然很黄，但他不久就感觉好多。他仍然躺在床上，这只是因为医生认为在某些反应趋于正常之前，他还得接受观察。天，菲利普走进病房，发现阿特尔涅手里拿着支铅笔，正在看书。菲利普走到他床前，他放下书本。
“
可以看看你读书吗？”菲利普问道，他这个人每见到本书，总要翻阅下。
菲利普拿起那本书，发觉那是本西班牙诗集，都是圣胡安·德拉克鲁斯[1]写。在他翻开诗集当儿，张纸片从书里掉出来。菲利普拾起看，原来纸上写着首诗。
[1]圣胡安·德拉克鲁斯（1542—1591），西班牙基督教奥
纤细、好看鬈发，如今他仍然留着长发。
“知道你是当记者，”菲利普说，“你为哪家报纸写稿呀？”
“不管哪家报纸，都给他们写稿。你随便翻开份报纸，肯定都能看到写东西。”
正好床边就有份报纸，阿特尔涅伸手拿过来，指指上面则广告。只见用大号铅字印着菲利普所熟悉家商行名称：林恩-塞德利商行位于伦敦摄政街。下面就是种教条式说法：拖延就是偷盗时间。字体尽管略小些，但仍然相当醒目。接下去是个问题，由于问得合乎情理，因而把人吓跳：为什
不今天就订货？接着又用大号字体重复“为什不呢？”这五个大字，就像锤子在下下敲击着凶手良心。下面是几行黑体大字：从世界各主要市场来千万副手套以惊人价格出售。世界上几家最可靠制造商制作千万双长筒袜大减价。广告最后又重复“为什不今天就订货？”这个问题，不过，这次就像抛出竞技场中武士用来挑战金属护手似。
“是林恩-塞德利商行新闻代理人。”阿特尔涅在自介绍时，挥挥他那漂亮手，“做些基本工作……”
菲利普接着问些普通问题，其中有些不过是日常俗套，而有些则经过巧妙设计，想要引导这位病人泄露他或许想要隐瞒事情。
“你在外国待过吗？”菲利普问道。
“在西班牙待十年。”
“你在那儿干什？”
“在托莱多英国自来水公司当秘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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