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引以为慰是她和那些情人分开时从没有发生不快过。她不但是个很好模特儿,也是很好主妇。她喜欢在自己暂时栖身画室里工作,把画室收拾得整整齐齐,并且引以为荣。她菜烧得很好,能够花很少点钱烧出很可口菜来。
男人袜子破,给他补好;衬衫钮扣掉,给他钉上。”永远不明白为什个人因为是个画家,就不能穿得整整齐齐。”
她只失败过次。这次是同个年轻英国人;人比她以前认识画家都有钱,还有辆汽车。
“可是,没有多久就吹,”她说。“他时常吃醉酒,吃醉酒之后真够烦人。
如果他是个不坏画家,也就不在乎,可是,亲
品里当然看不出用什颜色,但是使人感到构图是漂亮。这张画给他带来点小名气,从而使他能够娶个有钱寡妇,引得人人欣羡。苏姗完全理解个男人应以自己前途为重,~点没有吵闹,就和他断绝这种亲切关系。
原来到这时,她已经认识到自己价值。她喜欢艺术家生活,高兴让画家画她,当模特儿;在天工作之后,上咖啡店去跟画家们、画家妻子和情妇坐在起,听他们谈论艺术,咒骂画商,讲些下流故事,她觉得开心。就在这种场合,她看见有机可乘,自己打定好主意。她挑中个没有相好女人年轻画家,而且在她看还有点才气;当画家单独坐在咖啡店时,她就找个机会明白讲出自己处境,也不来什开场白,就建议两个人同居。
“二十岁而且很会理家。会替你省钱,而且省掉你雇用模特儿钱。你看看你衬衫,真不象个样子;你画室简直是团糟。你需要有个女人照应你。”
他知道她是个好样;对她建议觉得很好玩;她看出他有意思接受。
“反正试试没有害处,”她说。“万不行话,们至多和现在样,谁也没有损失。”
他是个非表现派画家,给她画像画全是些方块和长方块;画她只有只眼睛,没有嘴;把她画成幅黑、棕、灰色交织几何图案;画成大堆杂乱无章线条,这里面勉强可以看出张人脸。她和他同居年半,后来自动地离开他。
“为什?”问她。“你不喜欢他吗?”
“喜欢他,他是个很好男孩子。觉得他没有进步。他在重复自己。”
她毫无困难地又找到个继承者。她始终忠于画家们。
“总是和绘画打交道,”她说。“和个雕塑家呆六个月,可是,不懂得为什,始终不能欣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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