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孩子聚集在门口,朝房间里窥探。察曼用普什图语温和地叫他们走开。
“当然,也喜欢赫拉特。艺术家、作家、苏非主义者和神秘主义者城市。你知道,过去有个笑话,说你要是在赫拉特伸出条腿,肯定能踢中个诗人屁股。”
阿兹莎在莱拉身旁忍俊不禁。
察曼假装舒口气。“啊,好。让你笑起来,小姑娘。通常很难让人发笑哦。喏,刚才还在担心呢
胡子,眼睛小得像两粒豌豆。他名字叫察曼。他戴着无边便帽。他眼镜左边镜片已经碎。
领着她们去办公室路上,他问莱拉和玛丽雅姆叫什名字,也问起阿兹莎名字和年龄。他们穿过阴暗走廊,些赤足孩子纷纷给他们让路,站到旁边看着他们。他们不是剪平头就是剃光头。他们穿着衣袖磨损毛衣,膝盖磨破破旧牛仔裤,用胶带打补丁外套。莱拉嗅到肥皂、滑石粉、氨水和尿液味道,也察觉到阿兹莎越来越紧张,她已经开始抽鼻子。
莱拉朝院子瞥眼:杂草丛生空地,歪斜秋千架,废旧汽车轮胎,瘪下去篮球。他们路过房间空荡荡,窗户都蒙着塑料纸。有个男孩从其中个房间冲出来,抓住莱拉手肘,试图爬到她怀里。有个护理员正在清理滩看上去像尿液体,他放下拖把,把那个男孩赶走。
察曼看上去对那些孤儿很和善。从那些孤儿身边走过时,他伸手拍拍他们脑袋,关怀地跟他们说两句话,摸摸他们头发,点都不造作。那些孩子喜欢跟他交流。莱拉觉得他们全都期待得到他赞扬。
他请她们走进他办公室,房间里面只有三张折叠椅,还有张凌乱桌子,上面堆满纸张。
“你是赫拉特人,”察曼对玛丽雅姆说,“从你口音听出来。”
他靠着椅背,十指相扣双手放在肚子上,他说他有个姐夫以前生活在那儿。尽管这些都是寻常姿势,但莱拉注意到他行动有点不便。尽管他脸上挂着微笑,莱拉还是察觉到微笑下面隐藏着麻烦和伤痕,这副高兴样子掩饰着失望和挫折。
“他是个做玻璃,”察曼说,“他做过些漂亮翠绿色天鹅。你要是对着阳光把它们举起来,它们内部会闪闪发亮,好像那玻璃里面填满很多小小宝石。你有没有回去过?”
玛丽雅姆说她没有。
“本人是从坎大哈来。你去过坎大哈吗,夫人?没去过啊?那里很漂亮。那儿花园很美!葡萄很甜!啊,那些葡萄。想起来就流口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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