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!你手……不要紧吧?”
面孔看上去好像也略显惨白,微微有点浮肿。
“不要紧,就这点嘛,点也不要紧!”
“什时候开始肿起来?”
母亲没有回答,脸上表情好像被光线晃得很难受似。差点失声哭出来。这手哪是母亲手啊?这是别处老太婆手,母亲手比它纤小秀气多。所熟悉手,是那样柔嫩,那样可爱,那双手难道会永远地消失吗?左手肿得还算好,可是也已经目不忍睹,只好将视线移开,盯着壁龛上花瓶。
为它太美好,成年人才别有居心地故意将它说成是青涩酸葡萄,为是欺骗们。愿意相信:人正是为恋爱和g,m才来到世上。
隔扇被轻轻地拉开,母亲笑盈盈地探头进来:
“还没睡哪。不困吗?”
看眼桌上座钟,时间是午夜十二点。
“嗯,点也不困。在读社会主义书,越读越兴奋呢。”
“是吗。有酒吗?这种时候,喝点酒然后躺下,准能睡个好觉哪。”母亲用稍带揶揄口吻打趣道。
她态度好似个颓废艺术家,却与之有着极其微妙差别,反倒别有种妩媚。
总算进入十月,可是天候并没有转而现秋日晴空万里,却老像黄梅天似,整日闷湿闷湿,叫人不舒服。母亲依旧是每天到傍晚时分便开始发烧,体温总在三十八九摄氏度之间。
天早晨,发现件可怕事情:母亲手肿胀起来。
曾经说过早饭是最美味母亲,近来早饭都是坐在榻榻米上吃,基本只喝小碗粥,而且不愿碰口味重东西,因此这天特意用松茸做碗清汤,但母亲似乎连松茸香味也受不,刚端至嘴边又轻轻放回到托盘上。就在这时候,忽然看到母亲右手,不由得吃惊,右手肿得圆滚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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