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里大概也烧吧?”
“谁知道呢,要是能留下来就好。”
说到底肯定是没救,但是心里却仍然抱着缕希望:要是出现奇迹,家还好好地挺立在那儿,会让人多高兴啊。
“应该没希望……”
“也许是吧。”
所幸没有挨到弹片。可是掀开褥子支起上半身看,只见周围已成片火海。
“喂!快起来!快起来扑火!”大声叫道,不仅是妻子,也想让附近趴伏着人们全都听见,与此同时,扯起褥子从边上开始猛扑火焰。真是滑稽,火很快便被扑灭。背上孩子,虽然眼睛看不见,但也可能感受到不同寻常事态,不哭不闹,默不作声,只是紧紧地抓着肩膀不松手。
“没有伤着吧?”
火势渐渐熄灭后,赶紧走近妻子身边问。
“没事。”她沉静地答道,“要是就这样过去倒也罢。”
然而,心里那缕希望依旧不愿彻底丢弃掉。
眼前有户农家噼里啪啦地在燃烧,从开始烧起来到全部烧毁经过好长时间,因为同屋顶、柱子等起化作灰烬还有这户人家历史。
夜空渐渐发白,天边现出微明。
和妻子背着孩子来到村边个没被彻底烧毁国民学校,在二楼教室里暂作休息。孩子们慢慢睁开眼睛醒来。说是睁眼,女儿眼皮仍旧肿得抬不起来,只能靠摸索着在讲坛爬上爬下。她对自己身上变化,似乎还不懂得在意。
把妻子和孩子们留在教室,自己跑出学校,想回去确认下家中情形究竟如何。道路两旁房屋仍在燃烧,又是热气又是烟雾,走路也成桩十分
比起烧夷弹来,妻子更加害怕轰炸弹。
家人随着众人转移到别处,休息阵,头顶上又飘落起火焰雨来。不仅是们家人,所有逃到农田来避难人全都毫发无损,没有任何烧伤,听起来也许不可思议,得以生存下来人头上仿佛总有片神性笼罩着似。大伙儿各自用褥子或者土块朝身边仍在燃烧黏糊糊油状东西扑打着,将其彻底扑灭,然后重新躺下来休息。
妻妹担心们明天食物,从甲府出发前往里半以外山中远亲家张罗吃东西。们全家则将床褥子铺在地上,另床褥子四个人起盖,决定就在这儿过夜。累得够呛,不想再背着孩子到处逃遁。孩子们从父母背上爬下来,被放在褥子上,已经甜甜地睡去,大人则愣愣怔怔地远眺着甲府上空升腾起火光。飞机轰鸣声渐渐听不到。
“差不多快要结束吧?”
“是啊,也该完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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