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什事?你醒啦?”
老板娘面说着,面将她那张笑脸俯下来,好像要将脸盖住似。
禁不住潸然泪涌。
“想和由子分手!”
:这傻瓜根本不知道提防别人,莫非她和那个商人之间不止那次?会不会跟堀木……不,搞不好,她与不认识其他男人也有那种关系?疑心生暗鬼,越想越觉可疑,然而终究鼓不起勇气当面质问她,以至于被那惯有不安和恐惧纠缠得回肠百转般痛苦不堪,只敢在喝醉酒之后,战战兢兢地采用卑屈诱导性审讯样方式,试着探究竟。尽管内心像傻子似亦喜亦忧,忽而高兴忽而沮丧,但表面上却拼命诈痴佯呆、尽力哄弄,对由子施以令人作呕肉麻爱抚之后,如同摊烂泥似酣然入睡。
那年年末,喝得烂醉如泥,半夜三更才回家。想喝杯糖水,可由子好像已经熟睡,所以只好自己动手去厨房找白糖罐。打开盖子瞧,里面没有半点白糖,却放个细长黑色小纸盒。随手拿在手里,看盒子上贴标签,不禁愕然。虽说标签已经被人用指甲刮去大半,但标有英文部分仍残留着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:DIAL[15]。
[15]DIAL,用于镇静及安眠药物。
巴比妥!那段时期全是喝烧酒,而不使用安眠药助眠,不过失眠宛若旧友似早已成积疴,所以对大部分安眠药相当熟知。这盒巴比妥足以让人丧命。纸盒尚未拆封,但她定是打算什时候拿来使用,才会将药盒藏在这种地方,并且为掩人耳目而刮掉上面标签。真可怜,因为她看不懂标签上英文,所以只用指甲刮掉其中半,以为这样来就不会被发现。(你本是无辜。)
蹑手蹑脚地倒满杯水,然后慢慢撕开纸盒,口气将药全部送进口中,冷静地喝光杯子里水,随即灭灯,悄然躺下。
后来听说整整昏睡三天三夜,就跟死样。医生认定是误服安眠药所致,所以没有报警。据说醒来后说第句梦呓般话是“回家”,口中“家”究竟是哪里,连自己也不清楚。反正,据说说完后,还号啕大哭起来。
眼前雾翳渐渐地散开,定睛看,“比目鱼”哭丧着脸坐在枕边。
“上次也是发生在年末,这种时候大家伙都忙得团团转哩,可他偏偏老是挑准年末来干这种事,这把老骨头真是受不折腾啊!”
在旁听着“比目鱼”发牢骚,是京桥那家小酒馆老板娘。
“夫人……”唤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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