馐或是豪华大餐,所以愈加对这刻感觉恐惧。坐在昏暗屋子末座,因寒冷而浑身打战,点点将饭送至嘴边,塞入口中,心中却在暗暗思忖——人为什非得每日三餐不可呢?有时甚至想:用餐时每个人都脸严肃,宛如某种仪式,全家人每天三次准时聚在昏暗屋子里,秩序井然地摆好饭菜,即使毫无食欲也必须低头默默地嚼着饭菜,这或许是在向隐伏在家中亡灵们祈祷吧?
“人不吃饭会死!”这话听在耳里,不过是句令人生厌恫吓。可是,偏偏这种迷信(至今依旧执拗地觉得它是种迷信)又总让感到惶恐不安。“人不吃饭就会死,所以人必须工作、必须吃饭”,对而言,没有比这个更加晦涩难懂、更加令人感觉到威迫说教。
换句话说,对于人类营生,可以算是完全懵懂不解。幸福观与世人幸福观存在着天壤之别,这令深感不安,为此几乎夜夜辗转难眠、暗自呻吟,甚至差点发疯。到底算不算幸福?从小人们就常说幸福,但总觉得自己好像身处地狱,反倒是那些说幸福人所过安乐生活远非所能企及。
甚至觉得自己背负着十个祸胎,哪怕将其中个换与旁人背负,恐怕都已经足以取其性命。
因为全然不懂。旁人痛苦性质和程度,完全琢磨不出。那些实实在在痛苦,只要有饭吃就能解决痛苦也许才是最剧烈痛苦,称得上凄惨绝伦阿鼻地狱[3],足以将那十个祸胎扫而光,化为乌有。对此无所知。可是,他们却没有z.sha、没有发疯,依旧阔谈政治,从不绝望,为生计倔强地战斗,似乎活得毫不痛苦。他们成不折不扣利己主义者,并且虔信这切理所当然,从未对自己产生过丝怀疑。倘使真这样,那倒也自在。可是,不会是每个人都如此,并且以此为完美吧?不知道……他们是否夜里睡得香甜、早晨醒来心悦神愉?他们做什样梦?走在路上又会想些什?金钱?不不,不会只是这样吧,曾听说过“人为食而生”,好像还未听说过“人为财而活”。不过,因事而异嘛……不,还是搞不懂。越想越糊涂,越琢磨越恐惧,仿佛唯有自己是世界上异类。与旁人几乎从不交谈,因为不知道说什好。
[3]佛教中八大地狱中第八狱,意为永受痛苦无有间断地狱。佛教认为人生前做恶事,死后会堕入地狱,其中造“十不善业”重罪者,要在阿鼻地狱永受苦难。
于是想到个好方法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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