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越东没注意他,而是低下头理着行李,季舒翻个身,从床中央滚到床边,他问:“今晚们睡起吗?”
季越东把季舒明天要穿衣服拿出来叠在旁,又把睡衣放在床边,他听到季舒话,抬起头来。
季舒趴在床上,支着两只手,下巴磕在掌心里,他看到季越东点头,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偷偷笑笑。
季越东把个小盒子放在桌上,透明药盒里放着几天份量,他朝季舒伸出手,把人捞过来。倒水,把杯子递给他,又从药盒里拿两片药。季舒乖乖张开嘴,他喉咙细,吃药时候很慢,过好几次水,才咽下去。
季越东把水杯拿开,捋下他蓬松头发,他把杯子放好。季舒凑过去,头抵在他胸口,季越东低下头,轻轻
,摇摇晃晃电车里,季舒把头靠在季越东肩膀上,他渔夫帽掉在季越东腿上。季舒动动,季越东替他拿在手里,低声问:“还带吗?”
季舒侧过头,他点点头,季越东就把帽子拿起,要替他戴上时,手腕却被季舒拉住。季舒拿过那顶浅咖色渔夫帽,挡在外侧。而后只是两秒,蜻蜓点水吻落在季越东嘴角,季舒戴上帽子,重新闭上眼,脑袋在季越东肩膀上蹭几下。
耳机里反反复复播放着《bridges》,"Wouldgobackifyoucould/ldon'tthinklwould/Catchyoubymyside."
人只耳朵,音乐缓缓钻入心里,从纤细神经开始,慢慢爬上去,把他整个人包裹。
就着夏天即将结束光里,季越东怔怔地看着车窗外飞起白鸽,干爽微热风,摇摇摆摆树丛和些些散布在玻璃上晕开光斑。
电车停靠有人下车,浪很大声,淹没着细碎沙砾。他像是变成具化石,风干石块下是密集鼓点,从里面破开,喉咙里像有什在骚动。他侧头想去看看季舒,浅咖色渔夫帽上绣着四个字“热爱生活”。
晚上住是当地名宿,房子里大多都是中国游客,他们住在二楼,两个人间。
季越东拿着大部分行李,季舒就在脖子里挂个微单,口袋里是装零钱小包。他把行李拿到楼上,季舒推开门进去,脱鞋就往床上趴。
季越东关上门,替他把脖子里微单拿下来,季舒微微仰头,圈着细绳掠过发梢,他重新躺下去,黑色头发软趴趴贴着额面。
季舒听到卫生间响起水声,而后又是渐近脚步,他侧头平躺着看向季越东,副任人宰割姿态,他说:“好累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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