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越东等着季舒平静下来,他拉着季舒去洗手,而后走到饭厅,饭菜已经准备好,季越东拉开椅子,季舒坐上去后他在季舒对面坐下。两人面对面,桌上是四菜汤,都是季舒喜欢吃菜。
季越东剥虾,几只完整虾剥去壳放在季舒手边小碗里,季舒目光落在季越东手上。修长手指沾着亮晶晶油渍,雪白纸巾包裹住根手指,旋转摩擦,季舒眨眨眼,撇开视线低下头,咬住那只虾。
季舒胃口比之前更小,季越东看着他进食,问他:“做饭阿姨说你晚饭基本都不吃。”
季舒咬下嘴唇,小声辩解,“有吃。”
汤是整只鸭子煲下午,鸭肉都酥烂,放枸杞和党参,他
自己理想大学,季舒学着他样子,和他碰拳,答应他。
草长莺飞,来年春天,季舒骑车从学校回来,门口野蔷薇都开。他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,拉开门,多尔多蹦蹦跳跳探出脑袋,毛茸茸大兔子,挨在季舒脚边,暖烘烘发着热。
他喂多尔多些兔食,把大兔子抱在怀里掂掂,自言自语道:“多尔多你这身毛是多少钱啊?肯定很多吧。”他低下头,把脸扎进那片绒毛里,深吸口气。
木质楼梯轻响,季舒身体震,他抬头不敢置信看去,是季越东从上走下来。他跪坐在地上,呆呆地看着季越东。四目相对,春季就在鼻尖,他张张嘴,发出几声气音,过很久,他才找回自己声音,话从喉咙里被挤出,他问:“你回来?”
季越东走到他面前,视线落在他脸上,季舒瘦很多,原本尚且还残留婴儿肥凹陷下去,眼眶里打转着泪,漂亮剔透瞳仁里装满季越东。
季越东把他捞起来,季舒都站不稳,他抱住季越东手臂,却又似害怕,下子松开。季越东扶着他肩膀让他站稳,他对季舒说:“收到学校通知,后天是你十八岁成人礼。”
季舒没日没夜做着题,根本不知道原来成人礼就在后天。他脸茫然,缓慢回神后,轻轻把手递到季越东掌心里,他眼里聚集着光,他踮起脚,期盼地看着季越东,他说:“成人礼之后,是不是就长大。”
季越东低眉垂眼,手指点着季舒眉心,他说是。
季舒快要哭,他牢牢攥住季越东食指,低下头去藏住自己发红眼眶,声音沙哑道:“好想你啊。”
自从季越东变得越来越忙后,他们有多久没见面。季舒把头靠在季越东胸口,熟悉心跳声像是鼓点,他闭上眼,挂在睫毛上眼泪颗颗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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