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人声鼎沸,杯盏碰错,屋外风吹树浪,月隐黑云,人影全无。只有缕幽香犹在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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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阴冷,乌云聚散,雨师妾骑着象龙兽电也似狂奔,面颊冰冷,珠泪纵横。直到奔离驿站数十里处,她才放任自己肆意哭出来。心中难过悲痛,竟远盛于自己预估。十年前那人抛离自己,绝情远去时,她也如今日这般伤心。她原以为自己眼泪已于那时流尽,想不到十年之后,自己竟又为个十四岁少年如此难过。所不同之处,当日是那人悄然离去,而今日却是她自己抽身而退。
以她脾性,断断不会让自己心爱之物徒然失去。但不知为何,始终未曾想过将拓拔野强留身边,带回雨师国去。自己宫中数十男嫔,不都是这般掳去?与拓拔野在起时,只盼着他能快乐,他笑,她比他还要欢喜;他难过,她比他还要伤心。
这感情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不可思议,短短三天内便情根深种,不能自已。难道是因他身上那魔魅气味?还是上苍注定他是她第二次劫难呢?在驿站中瞧着众人将他蜂拥,意气风发之时,她突然觉得自己距离他好生遥远,仿佛他注定是属于另个世界。这种宿命无奈竟比被抛离更令她疼不可抑。原想与他道渡过难忘最后夜,但她于那刻发觉,倘若自己在他身边待到翌日黎明,她将再无法离去。她命运会不会比这十年更为悲惨呢?
咸涩泪水流过面颊,滋润着她嘴唇。拓拔野气息还在唇间缠绕,但是明日这味道将逐渐淡去,终将消失甚至无法记忆。想到此处她心中更为难过,猛地拍龙兽,龙兽嘶吼,狂奔而去。
突然龙兽惊惧嘶鸣,猛然顿住,险些将雨师妾掀飞出去。前面林间小路上,雾气迷蒙,影影绰绰站着个紫衣人,面目被个黑木面具罩住,双眼睛在夜色中精光四射。木面人负手而立,盯着雨师妾叹口气道:“你喜欢谁都可以,为什偏偏要喜欢那个来历不明流浪儿?”
雨师妾仰起俏脸,泪光闪闪,冷冷道:“偏就喜欢他,你管得着?”木面人道:“平日你怎生任性都也罢,但这次事关重大。那小子身上神木令来历殊为可疑,又拿此令要挟咱们,决计不能放过。倘若不能生擒,那便让他连发丝也不能剩下根。”
雨师妾俏脸凝霜,叱道:“你敢!”肩头颤动,极是生气。那木面人道:“就算念着你,不对他下手,旁人也会放过他?真神命令,又有谁敢违抗?”雨师妾冷笑道:“好。眼下他和科汗淮在起,倒要瞧瞧你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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